边宁问张单立,“你在体验馆那边学得怎么样了?”
“很好啊,这周说不定就能让我上实机了,老师还说,如果表现好,要带我去签约俱乐部呢。”张单立神采奕奕的样子。
边宁迟疑了一下,“这事你和你爸妈说了么?”
“还没。等我签约了再说。”
“你应该知道未成年人签约是需要监护人陪同签字的吧?”
“啊?”张单立懵了,“可我现在……”
边宁调侃,“哟哟哟,我记得某人怎么说的来着,洗心革面,大彻大悟,爸爸妈妈可高兴了什么的,怎么,怂了?不爷们了?”
“说啥呢,我能怂?我顶多是有点,不轻松嘛……”
边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月考加把劲,成绩提高个几十名的,到时候你就理直气壮了。选修课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有这个条件就上呗。以后选专业也方便多了。”
“你说话一套一套的,茶厅去多了,跟小波学坏了吧?”
“小波说得挺好的,我觉得没错,他是真的为我们好。”
“得了吧得了吧,”张单立扶着脊背抻了一个懒腰,“全都是套话,什么读书考大学,然后进企业打工,这跟肉猪进屠宰场有什么区别?你说,人天生就是为了给人家打工的吗?”
边宁脸色一黯,张单立所说的,正是他对自己未来的设想。
张单立见他这么个样子,有些难过,“兄弟,跟我一块儿玩义体吧。咱们组队,进俱乐部,参加青年比赛,以后哪怕从队里退休也有大把就业机会,实在不想动就留在俱乐部当教练。我们赚了钱,可以去全世界旅行,咱兄弟俩,就咱两个人,开一辆车,呼呼就走了,什么也不管,开着车,路过城市就吃饭,开车累了就停在路上,看看风景……”
他把话说得天花乱坠的,边宁跟着他,畅想两个男人驾车在星空下的草原飞驰,天是蓝紫色的,星空是绚烂繁美的,地平线起伏像是没有尽头,金灿灿的圆月高升,他们开着车窗,风在呼啸,在茂密的长草后有狼的嗥叫。
边宁渐渐有些心不在焉,张单立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沉默下来。
“做题吧。”边宁笑了笑,“未来再怎么样,现在我们也就只能做做题。”
又是平淡的一天,老师在台上唱戏,台下观众各行其是,边宁放下最熟练的电子工程学,转头开始训练自己的弱项科目。
这些天高强度的学习,边宁感觉自己的印记思维越来越强大,这是一种直觉,现在他看到题目的时候,脑子里直接能跳出解题思路,相应需要的知识点也像是沸水泡泡似的冒出来,乃至连推演算式都十分之快速,可以说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