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坐在沙发上,压感元件把沙发的触感传递给他,就像是他本人坐在这里。如果是他本人坐在这里,他绝对是哭丧着脸的。
他妈的,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无解的事情?
勤劳致富,让人心生恐惧。
自律使人自由,但有些人天生就更加自由。
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边宁看不到自由。
成然还是呆呆的样子,她总是神思不属。边宁心想,她一定是还沉浸在悲伤里吧。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成然坐在沙发那边,把手里的茶杯拿起来又放下。
“你,怎么还不走?”
边宁从沉思中惊醒,他有些惊讶,“我在想为你脱罪的方法呢。”
成然没有反应,气氛又一次沉默下来,且有些尴尬。
边宁问她,“你一点都不害怕的吗?”
“怕什么?”
“怕被安全部的人找上门。他们会起诉你,他们会这你的诚信档案上记下犯罪嫌疑人,以后你申请不到助学金,也没法上好大学,更找不到公司里的工作。”
成然发呆,“这样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边宁有些生气,“你自己的人生自己都不管,让别人怎么说你?”
“但是……”
“你明明一开始就能拒绝那个胖子的。你只要学习好,也能申请奖学金吧?继续学业不成问题吧?找你父亲生前的朋友帮帮忙,以后申领助学基金的时候走走后门,这不就很好吗?”
“可是……”
“现在的情况就是,人死了,不能复活了,我要想办法给你脱罪吧?这样对你以后的生活就不会造成太多影响是不是?”
“哦。”
成然目光对不上焦,依然是心不在焉的。
边宁真的很生气:-_-
“你有没有在听?”
“嗯。”她屈起左腿,踩在沙发上,身子后仰,用右手撑着脸颊,姿态不羁而潇洒,但这不是给她耍帅的时候。边宁告诉她,在这里等着,他要回去销毁证据。
其实这些工作一早就该做了,边宁只是在激情杀人之后乱了头绪。
等他又返回死者田也的宅子,这里已经被安全部的车辆包围,许多持枪干员在外围巡逻,十几个佣人站在外面茫然无措,还被干员看管起来。警告灯的光一直闪,照得周围人脸色阴晴不定。
边宁有些犹豫,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最佳处理现场的时机已经过去,再有任何的行动都有画蛇添足的嫌疑。边宁自己应该是没有暴露之虞的,安全部的人无非会把他当做是又一位自由派的极端人士。
现在的问题是为成然洗脱嫌疑,她是现场人员,一路上行车记录或者监控都有记录,一直到进入死者的卧室之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