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有无数的话想要诉说的,这种无法倾吐的感觉淤积在心头,他很想对桃子同学高呼自己的爱意,说来十分让人羞愧,但面对青春的女同学,他有些情不自禁地boki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但边宁还是为自己意志的软弱感到羞愧。
大海的潮涛平静,海风奔拂脸颊,哪怕是坐在远处的堤岸上依旧能嗅到海腥味。
几个年轻的男女同学在沙滩上漫步,他们当然不被允许下海,不过,在海水漫流的滩涂,他们还能把鞋袜脱了,赤着脚慢慢行走,留下一个个积着海水的脚印。贝壳破碎的片屑和海螺的残骸硌脚,也在太阳下反射漂亮的光。
边宁低着头,故作镇静的样子。
桃子同学望着沙滩上卖冰棒的推车发呆,“边宁诶,我有点想吃棒冰,我们一块儿去买吧?”
边宁就像上了发条似的一下就振奋起来,“你稍等,我马上回来。”
小半个学期的苦练,他现在已经有了相当出色的体能和跑酷技巧,边宁觉得是时候使用一下,不只是为了桃子同学去跑腿,他也拒不承认是为了暂时能躲开两人的荷尔蒙,总之他飞快跳下堤坝的身影有义无反顾的气质,吓得陶子成几乎要尖叫起来。
但边宁落地非常稳当,几乎像是没有惯性存在,事实上也的确,他在落地前的半秒时间里使用了位移,抵消动量,所以就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站在柔软的沙滩上,连脚印都很浅。
这对陶子成来说,她只觉得边宁厉害,但不明白这个过程到底是多么违反直觉。
边宁一溜小跑,到遮阳伞的阴凉里买来了棒冰,然后又跑回堤坝下,仰头看着桃子同学,他突然又有些脸红,在夏日天光里,白生生,细弱皮肤包裹下的肌肉骨骼纤长柔软,黑皮鞋和皱皱的短袜,像是两截短短的瀑布流淌到潭石上。
她把腿并拢了,别过头去不说话。
“喂,我上来了!”
边宁买的棒冰是分享装,两支连在一块儿,能掰开的那种,小学的孩子们喜欢把另一半的棒冰给最好的朋友分享,边宁觉得自己幼稚起来。
“你小心一点。”她忍不住叫喊。
堤坝是有一个坡度的,但也接近垂直,不走阶梯的话,十分难以攀爬,边宁单手一按表面粗糙的石块,双腿连蹬,三两下就蹿了上来。
“哇,你好厉害。”
边宁咧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然很厉害,不要说这种小小的堤坝,就是数百米的高楼,他想上就上了,只要不是绝对光滑垂直的平面,他都能借力攀登。
“橘子奶油味的,我们一人一半吧。”边宁把棒冰的两根棍子捏住,一掰,断了。
“……你好幼稚哦。”陶子成颇为嫌弃,把腿收了收,挪开一点距离以示他们断绝关系。
“那都给你吧。”边宁表情尴尬,“我再去买一支。”
“不用,只是棍子断了而已,又不是掉在地上了。你先吃吧,留一半就好。”
边宁捏着棒冰,口干舌燥,轻轻张开嘴,但在陶子成的目光注视下,他实在下不了嘴,“还,还是你先吃吧。”
陶子成这时候反倒大大方方的,“好啊,拿来吧。”她轻轻啜食,唇荚柔软如娇蕊,鲜红泛白的舌苔上有细细的起伏纹路,像一片张满白茅草的原野。
边宁一再为自己感到沮丧,【桃子同学,你是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但他不敢这样问,他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格,从没有谁是属于谁的说法,这个世界没有奴隶了,边宁也不想用什么肉麻的话让自己从现在美好的情景里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