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换作以前,我也许只是惩罚你一下即可。”七公主脸色阴翳道,“可是,你现在给我父王做事尽心尽力,这就由不得我不要你的命了!”
“你……记恨你父王?”
“难道不应该吗?”七公主大声疾呼道,“看看这些铁笼子里已经死的人,他们都是为我父王尽心尽力办事之人,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大恶人,也都是我的仇人,都得死!”
“你……胬兲国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将你们这些为虎作伥之人,一个一个剪除,让他成为孤家寡人!”
“你……你想得太简单了……为胬兲国王做事的人源源不断,你是杀不完的。”
“能杀一个是一个,不管结果如何,你们这些作恶之人都要受到惩罚!”
随后,她又看向周遭的墙面,上面钉的全是母妃的牌位,“娘亲,孩儿用活人祭来祭奠您的在天之灵,让这些罪大恶极之人赎罪!”
厄渎的小公子厄昕有气无力的怒目而视,只是他太虚弱了,连翻白眼都无法持续三个呼吸,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七公主轻蔑的望了他一眼,随之走出了那间活人祭的房屋。
“想让我原谅你,没门!”
她自言自语道,像幽灵似的漫步在飘荡回声的长廊里。
第二天,七公主脸上又恢复成笑意盎然,还是那种治愈系的微笑,显然心情非常愉快。
不多时,国王胬兲又派人送来她喜欢吃的早餐。
七公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天都王庭离冥王七地首府亳城相去甚远,一大早就能送来如此美味佳肴,那得上半夜就得从天都出发才行。
她很激动,也很感动,被关爱让人无法拒绝,只能无法抑制的呼吸急促,手脚发抖,她以前没有经历过如此父爱,她不知该如何相处,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告诉父王,不要送这些东西了,太麻烦了!”七公主对来人说道。
“王上说了,他对以前给殿下带来的伤害痛心疾首,每每想起,心肝脾肺肾俱痛,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好像被人用长针扎的一样。他说只能尽可能的弥补殿下,希望殿下不要记恨他。”
“我……”
七公主怔住了,她不知该怎么回应。
要说不恨,那不可能,她对父王胬兲带来的苦难,无法忘怀。
可是,眼下她对父王的关爱,心里面却不知为何是有温暖的,她很想横下心来,就像昨夜一样坚定不移地滋生仇恨,任其蔓延滋长,但是内心深处竟有一丝不落忍。
她不知为什么会是这样,原本认为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可是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却由不得她汪洋恣肆。
“王上说了,他想在有限的余生里,尽可能的弥补伤害,争取在临死之前得到殿下真心的宽恕。”
“父王他怎么了?”七公主不解道。
“王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全身都是针扎般的疼痛,还不时吐血,几度昏厥,他说他已时日无多。”
闻言,七公主激灵不断,“我没有听父王说过呀,前些天去天都觐见,他看上去还好好的。”
“唉!”来人叹气道,“王上那时已经吐血不止,只是在强装笑脸相迎,他不让告诉其他人,今天我说的话,希望殿下也不要泄露出去,以防有些人蠢蠢欲动。”
“你是说,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有可能会……”
七公主没有说完,那使者便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道:“王上说,其他王子公主们都想继承大统,只是他们无论在德上,还是在才上都无法带领紫堡王国抵御其他六大王国,他不放心将王国交于他们。”
“那父王的意思是……”
“他想将紫堡王国交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