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执政的三年里,一直以大明富强为目标而奋斗。
从布政使到巡抚再到总督,臣越发的感觉事情的难度在增大。
这不是对臣的磨练,而是天下门阀世家的反抗!
臣海瑞就是要砸了他们的饭碗,要让他们没饭吃。
如果他们还有一口饭吃的话,那绝对是臣之过。
臣也相信万岁的决心,不然不会颁布推恩令、终止藩王的福禄。
既然万岁有这个决心,臣为何不能拥有。
藩王如此、世家更应如此,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挑战天威。’
海瑞停下笔,认真思考着后面的话语。
现阶段早已和世家不死不休,附带一个天下藩王群体。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怎么退缩都不会有后路。
‘大明富强、何时启程?臣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是臣做的不够多吗?朝中大臣还没有明悟吗?
其实臣是知道的,他们没有分身之术、既要维护道统、又要与我海瑞斗法。
臣一直记着一句话,天下之乱、罪在海瑞。
牺牲我海瑞一人,就能换取天下的和平、这是何其之幸。
臣海瑞翻寻古书,各朝各代变法者、无一不流血牺牲。
有幸我海瑞无恙,可已成门阀世家心头之恨。
若能牺牲我海瑞一人,而换取变法之成功、大明之富强、百姓之富足。
如此,请自海瑞始。’海瑞停下笔。
李时珍一脸不解的表情,根本猜不透海瑞想做什么。
现阶段海瑞是必须进不能退,一退科学一派就很难有出路。
要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披着科学的外衣、施展着儒学的主张。
他们根本不会支持新法,他们只是在忽悠朱载垕、等着他驾崩推翻一切。
这种现象不是先例,而是各朝各代都是有着详细的记载。
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就是这么的简单。
“东壁兄看不出来吗?”海瑞写着辞呈。
这下李时珍更加的看不懂,海瑞为什么要致仕?
海瑞作为科学派的钜子,他的官位是最大的、他的威望是最大的。
现在选择退下的话,那么科学一派还有未来?
这不就是向儒学、旧派投降,这不是海瑞能做出来的行为。
“四个字!以退为进!”海瑞笑了笑。
“为何?”李时珍追问道。
“我海瑞不能在主持变法了,否者天下必定大乱。
去赣地、南直隶、齐鲁,无一不各地狼烟肆起。
你说我还敢去其它地方吗?不是怕他们,是老百姓禁不住折腾!
我去南直隶、去齐鲁,首先就要掌握军权、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是一个文官!我却要训练新军,既保护新法、又保护我自己。
天下各地的门阀世家反扑力量如此强烈,我不想再折腾了。”海瑞长叹一口气。
“当地的文官不支持我,武官不配合我。
我能依靠的就是百姓,可他们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贯彻绝对的意志。
可我越是反抗,老百姓受到的伤害越大。”海瑞大口喝着酒。
李时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海瑞所说的自己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