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会长流着眼泪,站了起来,麻木的往外就走,于三条再次说话了,“这件事需要保密,从现在起,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陪同你处理问题,不要乱说,统一口径。”麻木的点了点头,皮会长去大会议室找股东们了。看他走了以后,黄平给了于三条一颗烟,无奈的说,“老于,你吓唬他干啥?”接过烟,点上以后,于三条也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揉着太阳穴,悲痛的说,“老黄啊,你不知道啊,不吓唬他,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四百多人啊,吃得毛都没剩下啊。多少年没死这么多人了?这孙子不懂,还找人瞎鼓捣,什么聚财阵啊,还好这里平时死人不多,要是死人多,这不得养出几个鬼王来啊,这不,养出凶兽了。”黄平心里明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皮会长,也是冤枉,他也算是被人利用,没有外力,也不会养出凶兽。但是,一贯做法就是这样,算倒霉也好,算报应也罢,皮会长必须背这个锅,必须安抚好。这些年,群体灵异事件也不是没有,但是一下死了四百多,要不是掩盖好,真传播出去,社会舆论受不了啊。自己这队也就是离这里近,所以没用两个小时就到现场了,一刻也不敢耽搁。郭建壮插话了,义愤填膺的说,“是啊,狗屁不懂,这要是不瞒着,早点告诉我们,说不定,能抓住呢。”黄平和于三条闹心的也是这个事情,不过被郭建壮一说,更闹心了,还是关慧兰善解人意,“大壮,你以后出来执行任务,把脑子和嘴都放家,谁不知道,用你说,先顾眼前吧。”说到眼前,黄平一下精神了,“老于,都布置好了吗?万一是个贪嘴的凶兽,今晚可能回来吃这四百横死魂魄,也许能抓到背后搞鬼的人呢。”于三条慢慢的抽了口烟,忧心忡忡的说,“布置好了,我做了四层,只要进来,没跑。我只是担心,就咱们四个,有把握吗,支援什么时候能到?”黄平站了起来,看向皮革基地北门的那片血地,在灰蒙蒙的天地中非常显眼,暴露出昨晚的惨烈,真是让人担忧啊,“咱们太缺人手了,最快的也得明天早上到,今晚,咬牙也得顶住。大壮,告诉所有执勤的,五点以前,全部撤离,五公里以内不留人。”于三条也很担忧,“老黄,我去再整点后手,不放心呢。”说完,他就出去了。郭建壮看于三条出去了,知道可以说隐私了,虽然在一个单位,于三条是野路子,跟他们不一样,“黄哥,我爷爷告诉我,说斗部的都下来了,咋咱们人还这么少呢。”黄平看了看郭建壮,脸色一冷,“都说让你别带嘴,你不说话能死吗?这些事情你非得挂嘴边吗?我不知道,你爷爷知道多,你问你爷爷去。”实在不愿意搭理这个货,黄平也走了出去。被人怼了两句不客气的,郭建壮心态还比较好,自我开导,“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横啥啊?有能耐跟我爷爷横去。”关慧兰无可奈何的说,“大壮,你是把不该带的带出来了,该带的没带出来啊,咋一点眼力见没有呢?谁不知道人少啊,只是不好找啊,十多亿人找几百人,还不一定是同时代的,咋找?没有基因序列,没有指纹比对,没有血型检测。觉醒了,不一定完全。完全了,不一定感应。感应了,不一定准确。所有条件都具备了,还可能找不到组织。就是你爷爷,收上面的信息,不也是一知半解吗?”这个解释,非常准确,就像贞水茵,觉醒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有组织有同伴的人,歪打正着跑蔡根那去了,算是非常幸运的人了。郭健壮仔细想了一下关慧兰的解释,然后认真的说,“慧兰,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看着郭建壮一脸认真,关慧兰也正视起来,别说,这傻大个不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帅呢。“大壮,你说,什么事情?”好像是在组织语言,郭建壮好半天才说出口,“慧兰,咱俩一起执行任务这么久了,以往没啥危险,都是孤魂野鬼啥的,这次不一样。”关慧兰心里知道,他说的没错,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山野精怪,冤死鬼,偶尔闹腾一下,像这次死了这么多人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慧兰,上班开始,你一直是我的搭档,你因为丑没男朋友,我因为工作忙也没女朋友。”听到这里,关慧兰的眉毛一跳,咋我就是因为丑呢,你就是因为工作忙呢?“我想说的就是吧,这么长时间了,就咱俩关系最好,配合最默契,今天晚上,咱们都不一定活下来,身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你在。”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因为生气绷紧了,关慧兰的表情也是一片寒霜,不过郭健壮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表露真心,“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找你,要不,一会,就咱俩,去趟市里呗。”咬着牙,关慧兰冷冷的问,“就咱俩,去市里干什么?”郭健壮刚才一直低头在说话,猛然抬起头,一脸激动的说,“就咱俩,去市里,吃顿好的,也不枉此生了啊。”尤其那个啊字,确实是带着感情喊出来的,豪不怀疑,郭建壮真的是这么想的。关慧兰站了起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有选择”,“长的丑”,“没有办法”,“吃顿好的”,“不枉此生”,这几个词语就像猫抓心一样摧残着她的理智。不断的有各种问题,让关慧兰审视自己的生平,为什么他没选择?为什么吃顿好的就不枉此生了?为什么说这么二的话还那么有激情?实在忍不住了,关慧兰低下头,小声的叨咕了一句,由于声音比较小,郭建壮没听见,往前凑了凑,大声问,“慧兰,你说啥?”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