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雨停了,雪也停了,一阵微风吹过,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放晴了,稀稀拉拉的星星簇拥着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昭示着,这场不知道延续多久的异常天气,结束了。此时再看地面,哪里有雪,哪里有冰,干燥的一塌糊涂,原来刚才的都是幻觉吗?蔡根抬头再看周围的环境,五十米外,纳启还在踢狗的尸体,孜孜不倦。近处,一辆翻倒的小汽车,四具被摆成人形的肢体,这表示,从来都不是幻觉,确实发生了,死人了。蔡根走到奈曼桥下,看桥墩应该是修高速的时候建的,很新,估计年头也不长。真的是这个桥在作妖吗?不自觉的把手放在水泥桥墩上,轻轻的摸了摸,蔡根的动作定住了。因为,脑海里传来了,那个在睡梦中出现,叫独鸣大蛇的声音,蔡根很确定的原因是,辨识度太高了,萝莉音,“蔡根?你现在叫蔡根?什么破名字啊?”突然的声音让蔡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结果,没有用,那个声音依旧在蔡根脑海里响起,“别傻了,这跟你用手摸没有毛关系,方圆百里,我想说就说,这就是你们探讨的技术。”晕,这是在逗我吗?非得我伸手摸的时候才说话,给我一个错觉,以为只有身体接触,才能沟通?不止是声音萝莉,这性子也很萝莉啊,蔡根没有开口,常识用思想沟通。结果失败了,对方的声音虽然能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但是不能读取自己的思想,这算是保护机制吗?“你是独鸣?你一直在旁边看着?”脑海中的萝莉音再次响起,“我当然是独鸣啊,我当然在看着,别的地方我也去不了啊。”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对方不能随便移动,这是好事情,方圆百里也就是五十公里,这里距离城市已经超过五十公里了,这很好,蔡根稍微有点安心,继续问道,“那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独鸣沉默了一下,很是坦诚,“没有我,那个小灵也搞不出来,但是这些事情,不是我搞的。不是我的风格,又是雨又是雪的,也不嫌麻烦,要是我动手,方圆百里,早就寸草不生了。”蔡根明白,这是独鸣借给了严丽丽力量,所以她才能害死这么多人,一想到死了很多人,虽然没啥关系,毕竟是人命,蔡根带着情绪说,“反正和你有关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害人命?她是你闺女啊?你这么帮她。”独鸣没有生气,竟然还有点小兴奋,“出现了,终于出现了,你又开始教训我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听到你的训斥了,好熟悉,好感动,好温暖,好亲切。嘿嘿嘿!”一个不好的感觉出现在蔡根的头脑里,不会是,就为了我训她两句,她才帮的严丽丽吧?如果这是目标的话,自己无形中又背上了良心债,冤枉啊。蔡根试探的说出了心中的怀疑,“你不会是,为了让我训你,所以才害死这么多人命吧。”没想到,独鸣更加兴奋了,“又出现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这个自恋的习惯,多少年也不会改啊,嘿嘿嘿。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害死的,是那个小灵害死的,我只是跟她做了交换,她给我绝望的感觉,我给她需要的力量。”这么说的话,也没毛病,蔡根无力反驳,看样这个独鸣真的和自己好熟啊,应该是朋友吧?“那刚才她跟我动手,你咋不帮忙呢?你为什么需要绝望的感觉?是为了疗伤吗?我上次做梦看你浑身是伤,皮肤干裂,那是怎么搞的。”蔡根说完,对方沉默了很久,也许是难以启齿,也许是在生气蓄力,也许单纯的不想说,最后,萝莉音变得非常幽怨,委屈得像一个失了宠的小女孩,带着哭音说,“你都有无色原火了,还需要我帮忙吗?再说,你要是被她搞死了,死了也活该。你还好意思提我的伤,还不是因为你。把苦海带走了,我就没有家了,能不干吗?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把我落下了。”随着都怪你的出现,天地气息一变,竟然好像在酝酿更大的风雨一般。这也太情绪化了吧,就说你懂技术,也没有必要这么炫技啊!蔡根赶紧转移话题,“苦海无声,唯有独鸣,那说的就是你吗?”更加委屈的声音响起,这次是真的哭了,“不是我还能是谁?苦海都没了,谁还记得独鸣?再说了,铃铛被你借走了,到现在也没还,我咋鸣?”看样自己在缺失的记忆里,一定是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啊,这怨念都快响彻天地了,蔡根赶紧说,“我错了,都怪我,你不要激动,那苦海现在在哪里?你在哪里?我能补救吗?”独鸣再次沉默,很久以后才开口,“真的是你吗?这辈子你有点不一样了,以前你可是天塌下来都不认错的,你咋堕落成这样?”我去,有个好的认错态度就是堕落了吗?这和小孙刚才说的堕落不是一回事吧?蔡根无语了,索性就不说话了。独鸣感觉到蔡根有点不乐意了,接着说,“苦海你拿走的,在哪里我咋知道,原本我在土里,盖桥的时候被压到里面了,你当然能补救了,把桥拆了,把我带走。”五十多米长,十多米高的奈曼桥,我拆了?那我得赔多少钱?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五千万?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肯定赔不起,蔡根随即想到,“你能力这么大,自己出来不行吗?”独鸣带着一点戏谑的态度说,“可以啊,以前出来不知道去哪里,出不出来无所谓。现在可以出去找你,但是桥就毁了,这要算到你头上。”算我头上行吗?这谁受得了啊?再说,怎么算?难道要在网上发消息?蔡根赶紧制止,“停,你还是再等等吧,等我有钱了,有再盖一座桥的钱,我再放你出来,好不好,你再忍忍。”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