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哥,你快来啊,这里有萤火虫。”兰兰的声音,就在河水不远旁的芦苇荡传来。河边的四人,齐刷刷的向着声音望去。果然,在浓密的芦苇中,飘荡着大量的绿色光点,越往深处越多,好像天上的繁星一般。兰兰喊团团的档口,翠翠已经走进了芦苇荡,踩倒了一片。蔡根赶紧制止。“翠翠,别进去,那里全是泥,把衣服整埋汰了”蔡根还没说完,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着兰兰,一头扎进了芦苇荡。哎说啥都完了,根本控制不住。“三舅,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小孙递给蔡根一根华子,给他点上以后继续说。“现在小孩,最受不了就是爹味。团团都到叛逆期了,需要的是理解与支持,不是说教和拘束。本来你们接触就不多,别让孩子有了逆反心理。”即使小孙说的有道理,蔡根也是不会承认的。“不是,你连个对象都没有,还指点我怎么当爹?纸上谈兵吗?先把童子破了,再说别的。”这个扎心了。小孙直接把嘴闭上了,狠狠地抽烟。“啊,猴哥,你还是童子吗?不会吧,看你岁数也不小了。留着升值吗?难道,还没忘了”下面的话,被小孙一脚给踹了回去。“三头怪,你给闭嘴,给你脸了吧?”喳喳被小孙偷袭,相当不服。别看年龄上有差距,但是脾气上可是没有任何分别。某种意义上,喳喳比小孙的性子还楞。“臭猴子,谁给我脸了?你跟我装毛鸡啊?看蔡叔面子,认你是老人,给你点面子。还跟我装上了。你那点狗屁倒灶的丢脸事,还当个秘密啊?你不让我说,我偏”脸盆大的一块臭泥,被小孙搬了起来,朝着喳喳的脑袋砸了过去。喳喳这次有了准备,躲了过去。也从地上扣了一块臭泥,还击小孙。蔡根为了避免被误伤,跑得相当快。没想到这对老小子,动起手来这么埋汰。“不是,你俩恶心不恶心啊?先停下,把话说明白。小孙是替谁守着童子?是紫霞仙子,还是白晶晶?”喳喳很听话,直接停手了。“那俩娘们是谁?第一次听,也是花果山的猴”小孙很明显,没有喳喳听话,并没有停手。一大块臭泥巴,糊在了喳喳的脸上。看喳喳的反应,应该有很大的一部分,进了嘴里,不住的干呕。“臭猴子,我特么跟你拼了。”喳喳真急眼了,三头六臂都出来了。轮着马桶刷和炉钩子就冲向了小孙。小孙也不怯战,好像喳喳犯了他的忌讳,必须教训一番。反正不能让喳喳把话说完。一边跑,一边拿泥巴反击,放起了风筝。看着越跑越远的两个大神,蔡根都无语了。自己还真是看孩子,不止有小孩子,还有大孩子。只是,他们玩的确实有点埋汰。本来河边就有股臭味,经过泥巴大战,熏得人都想吐。尽量的远离了河边,来到了芦苇荡旁。“团团,你们别太往里,小心有蛇,照顾着妹妹点。”勉强的嘱咐一句,蔡根坐在路旁的石头上。那茂密的芦苇荡,是打死都不愿意进的。谁知道里面有啥虫子啊。百无聊赖之际,蔡根观察起萤火虫来。蔡根小时候在市里,很少有机会见到萤火虫。还有可能是气候的原因,北方这玩意一直不多。那一点点荧光,在黑暗中很顽强,还真的很难忽视。正好有一只不长眼,飞到了蔡根身旁。蔡根用迅雷会员下载不限速的手法,抓到了手里。突然感觉手心一凉,整个人的汗毛都战栗起来。嗯?萤火虫为什么是凉的呢?而且这来自灵魂的战栗,有点意外啊。轻轻的打开手,近距离观察起来。小小的绿色光芒,在手心停留,把皮肤染成了一片绿,好像中毒了似的。透过那绿色的荧光,看到了一只小小的虫子。所有爪子蜷缩在一起,身体残缺不全,只有半边翅膀,连头都没有。蔡根从来不知道萤火虫长什么样。但是手心里这只,明显不是活着的虫子。有点像沙发茶几下,一堆垃圾里的虫子干尸。都这样了,还能发光吗?果然,那层萤火并不是虫子身体某个部位发出来的。而是诡异的附着在虫子身体外,好像被某种力场包裹一样。也不见虫子尸体有任何动作,那层萤火裹着它从手心飘了起来。忽忽悠悠的,就像虫子在飞一样。蔡根抽了一根烟,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些虫子要演戏,演给谁看呢?站起身,这次没有抓,而是双手合十,拍了另一只萤火虫。这次打开双手,果然也是虫子干尸,都已经被蔡根拍碎了,爪子翅膀都掉了。可是,那层包裹着的绿火,仿佛毫不在意,也不顾演员的卖相,还是包裹着再次飞了起来。此时,再看向这片寂静的芦苇荡,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黎明之前,没有点风,也没有一点声,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世界隔绝了一般。难道遇到什么不开眼的了?这样的猜测,抑制不住的冒了出来。即使经历过那么多事,蔡根仍旧不习惯那些一惊一乍的惊恐。主要是没有心理准备,惯性让他畏惧。蔡根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后背的斩骨刀。一下摸空了。早上起床,特意没有带。参加婚礼,亲子活动,带着刀,解释不清。不像冬天穿的厚,现在就一个外套,藏不住。下意识摸向钥匙扣,想要释放天王宝贝。可是,只摸到了钥匙,没了三大天王。这才想起来,玩具熊去闭关练天歌了。“团团,你们赶紧出来,开席了。”许久之后,才隐约传来团团的回声。“爸你进来找我啊”“姑父我和小朋友们藏好了”“找不到我们就回不去了”谁最后一句,是翠翠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的,可是蔡根还是听到了冰冷的意味。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有猫腻呀。蔡根一扫所有的恐惧,全是懊恼。特么的,这叫什么事啊?又是创世神,又是神王的打了一圈。到了家门口,在小破河沟翻船了。说出去谁信啊?“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把孩子给我送出来。要是把我惹生气了,你就一个下场,死!”芦苇荡虽然依旧平静,但是那些萤火虫在天上慢慢的聚拢起来。在天上摆成了一个字。蔡根找了好几个角度,终于认出了那个字。“滚!”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