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卓老爷这般说,卓夫人也不敢硬拦苏晓珺,只好一脸忧虑地看着卓月儿,静默不语。
“郝太医,你留下来帮璃儿打下手,其他人等,都退出去吧!”卓老爷吩咐道。
苏晓珺苦笑一声,“爹,不必了,只是个小手术而已,让清河还有曼霜留下来便可。还有,屋内多点几盏油灯,这样光线才足!”
卓老爷点头答应,待一众下人都退出去后,苏晓珺打开药箱子,挑拣出麻醉药,递给清河,“去厨房煎制吧,快一些!”
“知道了小姐!”清河接过草药,默默退了出去。
卧房内只剩下苏晓珺、曼霜和卓月儿三个人,气氛有些沉闷。
卓月儿虚弱地看着苏晓珺,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恨我,若想趁此机会杀了本小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苏晓珺:“......”
事到如今,卓月儿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无语至极。
“卓月儿,你且听好,我要想杀你,还用这等卑鄙的手段?”苏晓珺拿出手术刀,阴恻恻笑道。
卓月儿也不动脑子想想,若是苏晓珺有心害她,随随便便制出一两样毒药,就足以要她的命...
而且上次卓月儿的肩膀处被刺了银针,回到紫林园后,痒得她夜不能寐,还是第二日郝太医进府,开了一味草药,才稍稍缓解了毒素的蔓延。
卓月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盯着苏晓珺看了片刻,才缓缓闭上双眼,“罢了,今日本小姐认栽,即便你有心谋害本小姐,爹娘也不会知情!”
“呵...”
苏晓珺冷笑一声,“卓月儿,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歹毒?若是你今日大难不死,本小姐日后也不愿鸟你!”
“你...”
卓月儿刚要破口大骂,但腹部的刺痛让她把脏话都咽了回去,悻悻地躺在床上,怒火难消。
清河煎好麻药端了进来,服侍卓月儿喝下,一刻钟后,她感到全身麻木僵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说啊!”卓月儿大声嘶吼道。
苏晓珺皱了皱眉,“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躺好了,不然我这手术刀稍稍一抖,呵呵...”
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刀具,在烛光映衬下,闪烁着幽幽冷光,卓月儿只好闭上嘴巴,不敢胡言乱语了。
待她完全沉睡过去,苏晓珺才开始手术。
曼霜站在一旁掌灯,清河侧过脸去,不敢直视这等血腥的场面。
卓老爷和卓夫人在门外等候,二人紧紧攥着双手,急得冷汗涔涔,恨不得马上冲进来一探究竟。
所幸苏晓珺手法娴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完成了切除手术。
帮卓月儿缝合好伤口,清河打来热水,苏晓珺洗了洗手,才让曼霜把卓老爷和卓夫人叫进来。
“月儿她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卓夫人看着苏晓珺,急声问道。
“嗯,很顺利!”
“那月儿为何还没醒来?她...”
苏晓珺哀叹一声,拉着卓夫人坐下身,“娘,月儿的麻药还没过劲儿呢,您再等一等!”
卓老爷站在床头,帮卓月儿盖好被子,见她睡得颇为安稳,才放下床幔,走了过来。
“璃儿,今日辛苦你了,待月儿身体痊愈,我便让她到松林苑道谢!”
“大可不必!”苏晓珺摆了摆手,冷笑一声,“我之所以帮她治病,完全是看在爹和娘的份上,女儿不希望与她走得太近!”
一番话表明了苏晓珺的态度,卓老爷听后,也颇为痛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这两个女儿,什么时候能和睦相处呢?
倒不是苏晓珺任性刻薄,而是卓月儿先前所做之事,的确不可饶恕,苏晓珺能放下面子给她诊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