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香儿小心翼翼的拿出长袍,用帕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轻盈的穿在身上,在铜镜前转了几圈,心里愈发满意。
妖娆妩媚的身姿透着少女特有的娇羞,一颦一动之间,婉转如风,笑语嫣然。
这身打扮,一点也不比卓月儿差,既然敬王能看中她,就说明自己魅力无限,若是能嫁入皇家,她这只不受宠的‘小母鸡’,也能摇身变成金凤凰了。
卓香儿越想越得意,拿起眉笔描摹眼线,涂抹唇脂,扑了层胭粉,一张娇俏的脸颊映在铜镜之中,宛若画卷走出来的美人,婉风流转、翠柳眉弯,美艳不可方物。
打扮好后,卓香儿悄悄走出卧房,见祝氏在里屋忙着绣花,她急匆匆朝外走去,生怕被老娘发现。
谁知刚步下台阶,身后就传来祝氏严厉的声音,“站住!”
卓香儿身子一抖,僵硬的回过头来。
祝氏上下打量了卓香儿一番,沉眉问道:“香儿这是干什么去?”
卓香儿噘着小嘴,想起昨日的争吵,本不想搭理祝氏,但见她一脸严肃和憔悴的表情,她只好撒了个谎。
“娘,上次迎春宴的时候,女儿认识了几位千金小姐,这不,她们又要叫女儿出去,逛逛铺子、喝茶闲聊,女儿不好推脱,所以...”
祝氏听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你的亲事,晚些时候娘会去找你爹说的,香儿这几日最好老实待在府内,莫要出去乱跑。不然,被大夫人和你爹知道,怕是要不高兴的。”
“有什么不高兴的?”卓香儿翻着白眼,面色有些阴沉,“从前娘和我就被关在灰鹤园中,哪都不能去,活生生像关在铁笼内的猴子。现在解除了我们的禁足,女儿出府逛逛也不行了?”
祝氏深深叹了口气,“香儿,娘不是那个意思,做为卓家的女儿,就该有小姐的样子,哪能成天出去疯跑呢?”
“那大姐姐还留宿在外,常常夜不归宿呢。”卓香儿悻悻反驳道,瞪了祝氏一眼,“再说了,我就这几天有事外出,之前一直都乖乖待在灰鹤园,即便大夫人和爹爹怪罪我,跟娘也没有关系。”
“大小姐满身都是本事,香儿哪能跟她对比呢?”祝氏看着自己闺女,只觉得心都快操碎了。
卓香儿失去了耐心,不愿听老娘絮叨,摆了摆手,“哎呀,行了行了,我过会儿就回来,娘不必担心,走了!”
“香儿,香儿...”祝氏欲要阻拦,可卓香儿脚步轻快,眨眼间便跑出灰鹤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祝氏扯了扯手中的绣帕,满面愁容,看来,她必须得找老爷商量商量了,香儿一日不嫁出去,她这颗心,一日就放不下来...
江春阁位于永宁坊的东南侧,也就是苏晓郡开办医馆的地方。
这里靠近皇城,闲杂人等稀少,整个永宁坊几乎包围了皇城的南墙,所以在此处开办驿站和酒楼,前来消费的顾客非富即贵,朝中大臣和阔老爷居多。
就连停靠在街边的马车和轿子,都比寻常人家的华贵气派,长街上无人大声喧哗,更见不到打架斗殴之徒。
因为皇城的官兵每隔半个时辰便会过来巡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闹事,会直接痛打一顿,然后扔进天牢反省,轻者给点银钱便放出来了,重者则戴上枷锁,直接发配边疆,充当苦力去了。
所以卓香儿每次来江春阁与萧敬私会,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走在长街上,而是七拐八拐的在小巷中穿梭。
她之前来过很多次,所以没到一个时辰,便走到江春阁的门口,抬头朝上面瞥了一眼...
萧敬贵为皇子,每次来到这里都谨慎低调,所以马车一般都停靠在后院方向。
踏上阶梯,来到二层,卓香儿在一间名叫风月坪的包厢前停了下来,轻轻敲响房门。
此时萧敬正坐在案前喝酒,一只烧鸡,一只烧鹅,搭配两样可口的小菜,喝得萧敬面颊酡红,但意识却很清醒。
听到敲门声,他隐隐有些不悦,放下杯子,“进来!”
卓香儿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到萧敬的一刻,她喜从心来,笑容满面,上前盈盈一礼,“臣女拜见敬王!”
萧敬头也没抬,斟满酒杯,推到卓香儿面前,“坐吧!”
卓香儿面上挂着一抹娇羞,之前二人见面,也只是喝酒聊天,接吻拥抱,从未行男女之事。
可今日见萧敬目光迷离,浑身酒气,卓香儿竟感到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