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之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只感到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仿佛被火焰燃烧了一般,钻心的剧痛让顾墨之瘫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我...我这是怎么了?”
简从文见状,声音带着哭腔,“顾将军,我这就去把军医叫来,您在忍忍!”
顾墨之抬了抬手,“莫要为难他们了,军医根本解不开黎缰族的猛毒,咳咳...”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简从文急得百爪挠心,额头上也浸满了细密的汗水。
顾墨之想要站起身,回到床上歇息片刻,谁知双腿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软绵无力,刚撑起身子,便‘扑腾’一声倒在地上。
“顾将军,顾将军...”简从文吓得魂都没了,紧忙上前,把顾墨之搀扶到床上,“我去叫军医。”
说完,简从文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一群军医挎着药箱子,纷纷到来中军大帐,替顾墨之摸脉问诊,可是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简从文眉头紧蹙,看着一名军医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写个解毒的药方?”
一众军医纷纷跪在地上,一脸绝望道:“简校尉,不是我们不给顾将军开方子,而是他体内的蚀毒太过强烈,普通药物根本没有效果啊!”
“是呀,我们从未见过这种剧毒,一旦开错了药物,对顾将军也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废物!”简从文火冒三丈,一脚就把面前的军医踹翻在地,怒声骂道:“一群酒囊饭袋,若是顾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得给他陪葬!”
军医们委屈极了,他们之所以跟随南征大军来到福勒县,并不是自己的医术有多么高超和精湛,而是在朝廷之中不受那些达官显贵们的器重,处处受到排挤,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才会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名义被发配边疆。
而对于北方的大夫来说,根本就没接触过黎缰族的毒药,而且对于解药的调配更是一片空白,所以让他们给顾墨之解毒,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但军医毕竟是军医,针对士兵们包扎消炎、感冒发烧,以及风寒之症和高温中暑等等,他们还是有些办法的。
申耀凯拍了拍简从文的肩膀,低声劝道:“简校尉,还是别难为他们了,军医又不是神医,哪能轻易解开顾将军体内的毒素?”
简从文胸脯起起伏伏,怒视一众军医,“都给我滚出去!”
军医们齐齐松了口气,紧忙爬起身,风也似的溜了出去。
简从文走到顾墨之床前,蹲下身道:“顾将军,你且放心,我这就派人返回京城,让皇上派最好的御医为您诊疗。”
顾墨之嘘若的摇摇头,“不必了,南疆到京城的路程,起码也有几千公里,来回一趟也需要大半个月的工夫,简校尉不必这般兴师动众。”
“可是...可是顾将军一日不康复,军心就一日不稳,眼下有的士兵已经计划着逃跑了,再这样下去,不等寒赤尔攻打过来,咱们就成了一盘散沙,这该如何是好啊!”简从文愁容满面道,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
身后的申耀凯听后,忽然眼前一亮,笑了笑说:“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听说明梨花精通黎缰族的毒素,不如把她叫来为顾将军诊治一番,起码还有一丝希望在啊!”
简从文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想起明梨花所说的‘阴阳调和’一事,虽然很难启齿,但只要能救顾将军的性命,那些所谓的名节和声誉,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迟疑良久,简从文才看着顾墨之道:“顾将军,明姑娘之前跟我说过,有一种办法能解开您体内的毒素...”
顾墨之闻言,眯了眯眸子,“什么办法?”
简从文挠了挠头发,转了转眼珠,喃喃道:“就是利用阴阳调和,把您体内的蚀毒逼出去,达到心脉均衡,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