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就是这个贱丫头,竟然敢动手打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女孩拥入男子怀中,委屈巴巴地说。
三哥?难道他就是老乞丐所说的赵三?
苏晓珺眯了眯眸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此人面黄肌瘦,身材高挑,一双倒三角眼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闹事,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狠狠修理一顿。”
男子目露凶光,大声吼道。
登时窜上来两名男子,快步走到苏晓珺和顾墨之的身旁。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顾墨之一把将苏晓珺拽到身后,攥拳攥得‘咯咯’作响。
两名手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是赵三?”苏晓珺蹙紧眉头,低声问道。
艳丽女孩轻蔑一笑:“三哥,我看这个贱丫头是吓傻了,在县城竟然连您的名号都不知晓...”
看来是他没错了。
苏晓珺拨开顾墨之,走到赵三面前:“傍晚时分,你们是不是在集市捉了一名女孩?”
赵三挑了挑眉,思忖片刻道:“你是她什么人?”
“家人,识相的话就把她放了,别自找麻烦...”苏晓珺冷眸一眯,幽幽说道。
“放了?”赵三瞪着一双惊奇的眸子,随后哈哈大笑:“小姑娘,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被我赵三看上的人,岂能说放就放?”
苏晓珺怒火难消,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通报官府,告你们绑架罪吗?”
赵三耸了耸肩:“那丫头手不老实,偷了我们铺子的胭脂,做为补偿,当然要关她一阵子了...”
“偷胭脂?”苏晓珺皱弯柳眉,黄霄怎么会偷人家的东西呢?
更何况,她临走之前,苏晓珺明明给了她一两银子,别说一盒胭脂了,就是一大包也能买得起,这其中定有蹊跷...
“人证物证具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你去衙门告我,也没有正当理由啊...”赵三眨了眨眼睛,色眯眯地打量苏晓珺的身材。
“我要亲自问她。”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她得确定黄霄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
赵三考虑了一下,才叹口气说:“好吧,跟我来...”
“娘...”顾墨之扯着苏晓珺的衣袖,额头上还挂着一丝细汗。
“呀!听到没?这位公子哥既然是她的儿子...”
“这咋可能嘛,她年纪尚且不大,哪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那...那他岂不是个傻子?”
赵三摆了摆手:“别嚷嚷了,一起进来吧!”
走进小楼的大厅,所见之处,均是美人美酒之景,男人们被哄得鬼迷心窍,甚是快活。
浓重的酒香味儿与胭脂味儿融为一体,充斥在小楼的每一个角落...
苏晓珺打了个喷嚏,跟着赵三来到二楼的雅间。
这里几乎都是卧房,门上挂着各色香牌,比如‘艳翠阁’‘绣花间’‘春香楼’‘雁秋坪’等等...
赵三随后摘下一个牌子,推门而入。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黄霄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昏迷不醒...
苏晓珺赶忙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掐住脉搏诊疗片刻,才看向赵三:“你给她喝了春魂散?”
这是一种极强的麻醉性药物,喝下之后,便会陷入长久的昏迷,在这种声色场合,自然少不了这种‘迷魂药’...
赵三哂笑道:“你倒是挺厉害,连春魂散都略知一二...”
“还不快拿解药来?”苏晓珺怒火攻心,眸光凛冽。
赵三不慌不忙地说:“这丫头厉害着呢,不采取一点‘措施’,还真捉不住她...”
“给你解药也行,不过你得赔我胭脂钱。”
“多少银子?”苏晓珺低声问道。
赵三伸出手,比划一个‘三’的数字,诡异笑道:“三十两纹银,少一个铜子儿都不行...”
一股火气直冲苏晓珺的脑门子,这家伙还真敢开价。
即便黄霄真偷了他们的胭脂,也不过一百文钱左右,他却狮子大张口,把价格抬到几百倍不止,明显是想讹她...
苏晓珺冷笑一声,内心已有了主意:“好,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成交。”
“啊?”这回换成赵三惊讶了。
苏晓珺虽然气质出众,大事面前毫不胆怯,可只要一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出身于贫寒之家。
三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可以在乡下盖两间漂亮的房子了,她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口说无凭,你若是真能拿出来,我当场放人。”赵三瞥了苏晓珺一眼,明显不相信这丫头的话。
苏晓珺微微叹息,脸颊上挂着一抹娇红:“银票缝在我的里衣,你得回避一下...”
“没问题...”赵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苏晓珺看了看门口:“请出去吧,若是敢偷看,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