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晓满又吃了一块,与他谈起了正事:“这次被抓,你东西没管你死活,这么冷血的东西你还准备跟着他们?”
土匪当时让张定写的信就是给一品楼的东家,一连写了两封他东家根本没有理会。想来是不管他的死了。
这种无情无义的东家,不跟着也罢。
“把欠我的银子要回来后便离开。”张定若不是看在一品楼给的月银高,他才不会给这么无情无义的做牛做马。
佟晓满点头,“银子要赚,但也不能失了自尊与骨气。”
张定嗯了一声,他是京城掌事圈里小有名气的能人,不怕找不到活来做。
佟晓满瞅了他一眼,闲问:“可有想过了离开京城到别处发展?”
他也算是逃荒到京城,家里除了师徒两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可张定摇了摇头,“没想过,我得陪在师傅身边。”
“真有合适的去处可以带着你师傅一起离开啊。”此人做事管事都有一套,佟晓满确实想把他挖来。
“不行,我师傅是京城人士,他不离开京城是要等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他怕离开京城后儿子回来就找不着他了。”
佟晓满还以为他师傅是孤寡老人,原来还有儿子。
没等佟晓满询问,张定便把他师傅的事抖了出来,原来老人不仅有儿,还有妻儿。
只因他太爱赌了,把妻儿都给赌没了。
四十几年前他妻子厌烦他成日赌博,带着小女儿另嫁给了一位屠夫,媳妇儿成亲那天他还在赌坊赌得昏天暗地。
赌坊里的人笑话他才知道媳妇被人抢走了,今日正是成亲。
老头赶到屠夫家时人家都已洞完房了,为此大闹了一场,他媳妇铁了心要跟屠夫过日子,夫妻俩只好一拍两散,两个孩子各带着一个过活。
而跟着他的大儿子因此恨他到极点,十岁生日那天却突然消失不见。
他找了许久多年都无果,在外奔波了五年后又回到京城落脚,是怕儿子回来找不着家。
佟晓满嗤笑,这个老头真是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他收养了张定也是为了心里的那点安慰。
“师傅年轻时虽然错得离谱,可他时日不多,我不想他日日活在悔恨当中。”所以赚的银子除了给他治病就是让他拿去赌坊开心开心。
“他儿子就没回来过?”
张定摇头,“不曾,或许回来了也不会与师傅相认。”
这倒是,遇到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爹, 娘亲和妹妹都丢下他走了,那么小就承担这种遭遇,可见他心里有多恨这个渣父啊。
这样看来,张定是不会离开京城了。
“不急,先处理完你与东家的事再考虑后面的事。”
张定咧嘴一笑,“谢谢。”
俩人边吃边聊,三菜一汤便见底了。
张定很勤快,把家里家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佟晓满的在太师椅上看着话本,只见忙进忙出的,不是喂鸡就扫院子……
佟晓满以前就想嫁一位这么勤快的男人,只可惜……
“对了佟姑娘,明日我先带你去京城有名的那位郎中府上看耳朵。”
“你说什么?”只有一只耳朵能听真的好麻烦,话只听得模模糊糊的。
张定又重复了一遍话。
佟晓满把话本放下,“你明日先处理自己的事,我先找朋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