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庆山一个人探路回来,见闺女与准女婿有说有笑。
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总之就是各种不顺眼,“小任,拉着独轮车少分心,当心脚下。”
宗福来见父亲的神情,不由抿着嘴笑起来,她可不好意思说父亲在吃醋。
任远博没说什么,停下与未婚妻的交流,神态轻松地拉着独轮车不再讲话。
开什么玩笑,最初老丈人可不知道他有家底,那么一穷二白都没嫌弃,还给宅院。
进山这段时间,对未婚妻之好,他都是看在眼里,老父亲的心,能理解。
“爸,我们今天是不是在沿你说那次的路线在走?”宗福来悄悄贴在父亲耳朵边问道。
宗庆山点头,从他告诉两人那件事情之时,就没想过再隐瞒。
“这片地方其实挺多猎人来往,我当初会喜欢这边,原因和你一样,单纯是喜欢这边的景色。”年轻的时候,对利益还没看得那么重。
他的神情陷入追忆,“不过越是美丽的东西,陷阱越多。”
“我当时还没多少经验,一开始是一只鞋子被个小坑给夹住,我把脚拔出来,结果鞋子不见了。”
说到这里他笑起来,当时被大家取笑他还不服气,脚和鞋子相比,当然是脚更重要。
却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个小动物给戏弄,鞋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丢掉。
虽然是一只鞋子,但少掉一只,另外一只无法匹配双脚就是鸡肋。
还好队伍里有人鞋子有多,借给他一双草鞋,这才没光脚行走在深山里。
“鞋子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宗福来非常给面子的追问。
她父亲已然笑得脸上皱纹飞扬,“那个洞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小动物,好多猎人都被它坑过。”
“然后那个坑不是直上直下,所以别说把它弄出来,就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伙儿把这当个恶趣味,折腾过不少新人,嗯,他就是其中一个,想想都傻气得紧。
“喏,就在那边。”宗庆山指给闺女看原来的那个洞,“不过现在那小东西已经不在了。”
不少动物的寿命有限,他后来有机会进山还过来查看过,却再没见过。
宗福来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到一个大脚板样子的坑,从形状上看,还真是个会把脚卡住的小陷阱,“这是天然的还是后天的?”
“一半一半吧。”他拿不准,不过这个坑在那些老猎人口中已然早就存在。
她用一根绳子,前面捆着块小石头往下探深度,线全放下却依然没到底,“爸,这个洞下面好深。”
“是的,我那次还用水灌过,一点用没有,这洞太小,不容易弄清楚。”
任远博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这个洞,开口道:“若是穿山甲弄出来的洞,另外一端向下通到山底都有可能。”
“嗯,不过之前拿走我鞋子的小动物不是穿山甲,穿山甲我识得。”
到现在,他对那只丢失的鞋子还有点耿耿于怀,因为那次事情,丢鞋子只是个导火索。
他在鞋子丢掉一只,不得已厚着脸皮借来一双草鞋穿之后,约莫半个小时,跌入猎杀野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