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医生、护士或者是医院的其他工作者,谁会喜欢这么频繁的往医院跑?不是实在没办法,又有谁喜欢住院?躺在病床上,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了,但偷懒的代价可着实不小。身体状况糟糕,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而且病床上躺一天,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资金......赵露露宽慰说:“是啊,不过谁让我们是探险队啦,探险中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跟医院有缘也很正常啦。比起其他的探险队,我们已经好很多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依然不太喜欢,不过这姑娘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我的敏感体质能提前感应到危险,好能让我们及时躲避和应对,再加上队伍人数很少,虽然小伤不断,但起码没有死亡经历。可其他探险队就没这么幸运了,即便是那些比较出名的探险队,队员更替也是比较频繁的。想开了以后,我心里也舒坦了些,四下里看了看病房。这病房不大,但好歹是市里的正规医院,电扇空调电视机这一类的东西都有配备,甚至还有个独立卫生间,只不过病床却只有两张。根据赵露露说的,医院里病房吃紧,四张床的病房实在腾不出来,所以只选了个二床病房,由赵露露全程照顾着我。至于段三狼和铁蛋,在照顾人这方面都比不上赵露露,也就没凑热闹,在这附近一家小酒店里开了一间房,白天在医院,晚上回酒店。蒙古死亡虫的任务虽然把我折腾的够呛,但我们也在这个任务里狠赚了一笔,足够我们挥霍这一阵的了。观察完了病房,我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吊瓶上,呆愣楞地看了好久,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催促赵露露把我手机拿来,强忍着身上的难受,翻到王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去。我这么着急,其实是想到了蒙古死亡虫。之前没有见到过死亡虫,仅仅只是听传说,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自从亲自跟死亡虫搏斗过后,我可是深深地清楚了这东西有多危险。留着它们始终是个祸害,未来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遭殃,所以必须提前给解决掉。既然要封锁消息,那就应该对封锁的消息负责任!而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唯独王副局长有权利接触这些消息,所以只能把消息透露给他。跟王副局长的通话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我们彼此都很熟悉了,他也知道我不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听我讲述完了探险的过程,当下就表示要联系这边的公安局,着手去处理这件事。有过他的保证,我倒也能放心了些。这件事我也没再去操心,剩下的时间,全心养伤就好了。在医院的时光,总是那么枯燥和无聊,每天躺在病床上,不是睡觉吃饭,就是看电视玩手机,就连上趟厕所,都要在赵露露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艰难挪动。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干探险队的啊,这一行的人哪有老实的,让我在病床上一直这么躺着,时间长了我实在受不了,所以总是缠着赵露露,下床溜达。而且每次时间都很长,甚至经常溜到楼道和楼外,好几次都被护士和医生发现,反复的告诫我让我多休息。我也知道应该遵医师嘱,但知道是一回事,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每次我满口答应,但回头就继续溜达,让这些医生和护士对我都是满满的无奈。赵露露开始的时候也是反对的,但是后来她发现,我每次出去遛完回来,气色都会好很多,这才放弃反抗。说实话,我的伤势并不是太严重,只是伤口上扩散开来的毒素却太过强烈。经过赵露露的草药压制,以及医院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另加我每天的坚持锻炼,持续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中毒症状基本就已经全部消失了。不过,不听话的“好处”也开始体现了出来,我体内毒素虽然清除了,但是腿上的伤势恢复的却很缓慢,主治医生甚至为此还延长了我的住院期,让我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主动出院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因为医院里实在单调无聊,而我有赵露露照顾,状况也在逐渐好转,结果铁蛋和段三狼这俩人也懒了,连续来了医院几天就开始歇菜,隔两天才来待一天。这天早上,恰巧他们两个不在,我跟赵露露吃过了早餐,正闭目养神呢,房间外却突然传出了敲门声。医院的规矩,每天都有医生和护士查房,我也就没往心里去。吃过腿伤的亏,我最近也不得不老实了,依旧躺在床上,开门的是赵露露。门口的位置让独立卫生间挡着,我看不到,但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你是哪位啊?”“当然是朋友啦,我能进去吗?”“抱歉,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哎哎哎,没让你进去啊!”原来不是医生查房,而是来了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听声音是个男的,而且赵露露到头来没能拦住他,已经让他走了进来,我也得以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他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岁了,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衬衫,戴着黑色礼帽,眉毛细长,眼神锐利,脸上还露着和讯的微笑,一副绅士的模样。“你好啊,朋友。”他就像个自来熟一样,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我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倒是没跟他急,反而回问:“你好,你是哪位,认识我吗?”这时候,赵露露已经关了房门,来到这个男子的身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着他。而这个男子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抽身坐到了赵露露的病床上,笑着回答:“不认识,不过,聊聊不就认识了吗?”这也太自来熟了吧!我有些惊愕,却没有回应他什么。他则用手指顶了一下礼帽的帽檐,神秘一笑,问我:“你身上的伤,应该是让蒙古死亡虫咬的吧?”“你......你怎么知道的?”听他这么一问,我终于变了脸色。从赵露露口中得知,他们把我送来医院,也没说我是怎么受的伤,整个医院里知道我伤势来源的,应该就我跟赵露露两个人啊,可他是知道的?神秘男子笑了笑,刚想解释的时候,神色却突然一滞,然后摇了摇头,压下了帽檐说:“查房的来了。”铛铛铛......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出了敲门声。赵露露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立刻就传出声音:“你好,查一下房。”还真让他给说中了?我有些惊奇,扭过头打算仔细瞅瞅这个神秘男子的,可是这一回头我却傻眼了——我眼前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神秘男子?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