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笑面如靥,婉婉道来。
“义父世受汉恩,一心报国,虽被十常侍百般折辱陷害,多次受牢狱之灾,多次死里逃生,亦未后退一步,然义父受袁氏恩惠过重,恩义难全,且自身亦是士族出身,胸怀眼界,自然难比大王万一。”
话是说的没错,但这不是理由,刘擎心道。
“董卓当政期间,为私心而谋害功臣,罢黜皇甫嵩,朱儁两位老将军,还将太尉张温活活打死,故而义父祈望袁氏能重振朝纲,然而袁术入雒阳后,不思改善民生,迎奉天子,反而荼毒关中,甚至妄图僭越,貂蝉私以为,义父是对袁氏失望透顶,才自留雒阳,等待大王发落,还望大王从轻发落。”
貂蝉的话,倒也不失客观,王允确实是出了名的铁头娃,十常侍如日中天之时,他便敢硬刚,一次次吃亏,也没妥协一步,要不是当初的太傅袁隗搭救,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不过刘擎奇怪的是,司隶之事,貂蝉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些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刘擎问道。
貂蝉连忙欠身,“回大王,臣妾是收了义父家书,此中提及的。”
看着貂蝉故作惊吓的模样,楚楚动人,虽然明白她是有意的,但神态姿色都极为自然,叫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悯。
可见红颜祸水不是谁都能当的。
刘擎揽过貂蝉,轻抚着她的纤纤细手道:“貂蝉勿惊,本王是说,王司徒对你这个义女,很是看重嘛。”
“王氏此脉单薄,貂蝉自幼便跟随义父,遇到大事,都会两相商议,袁术入雒阳如此大事,自然会告知。”
刘擎听明白了,定是貂蝉聪慧,王允找她出主意。
想到此处,刘擎也萌生一个念头。
“那依貂蝉看,本王该如何处置王司徒呢?他可是引袁术入关的主谋!”刘擎紧紧盯着貂蝉的眼睛问。
貂蝉目光婉转,似乎在苦思冥想。
细!太细了!
貂蝉既然知道雒阳之事,也知道王允之罪,而且敢于向自己求情,自然是成竹在胸,早就想好如何为王允辩解,以及求刘擎从轻发落的理由了。
刚才说的话,算是为王允辩护,而刘擎问的话,也正是刘擎所需要的理由。
本王这是被她绕进去,自己套自己的话?
“袁术虽逃,但他在司隶的拥趸,也就是司隶士族,逃不掉,他们的家业都在司隶,面对强权入主,通常只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