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都不用莫愁询问,就知道对方来找他的原因,他当即把刚得到的关于知秋一叶的信息说了一遍。莫愁听完之后,感谢一声,飞身回去复命了。燕赤霞看着莫愁离去的身影,有些感慨,这两个月来,他发现在这里生活更加适合自己,有鬼怪可以交流,并不算孤独,也没有人心险恶,是非黑白十分明确。他离开了榕树林,去外面打了两只野兔,天黑的时候回到了兰若寺。“燕赤霞,你果然躲在这里,看剑!”就在他进入寺院大门的瞬间,一名黑衣金甲的中年人,一剑闪电般向他刺了过来。“是你,夏侯!”燕赤霞武道修为同样不弱,噌的一声拔出长剑,格开了刺来的长剑,怒道:“我躲到哪里,你就追到哪里,有完没完。”夏侯剑客出剑如电,招招不离燕赤霞要害,口中冷笑道:“只有天下第一才会被人记住,不赢了你,我又如何得到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燕赤霞哈哈一笑,不再招架闪避,开始了反击,他倒并不在乎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只是性格使然,从不肯服输。两人你来我往,纯粹比武,打得激烈无比。“哇,真是厉害。”知秋一叶站在屋内,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两人拼斗,自言自语道:“不过我也不差,天下第一剑客,一个修道之人,争这名有什么用。”外面狂风呼啸,无数落叶吹成龙卷,四处侵袭,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有人在吗?”此时一名书生打着灯笼,满脸害怕地来到了兰若寺门口。“咦,他来这干什么?”知秋一叶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发现书生后,大声招呼道:“宁采臣,快进来!”“知秋一叶!”宁采臣听到熟人的声音,心中一喜,就要进入寺内。可就这时,燕赤霞和夏侯剑客从天而降,旁若无人地打在了一起。宁采臣夹在中间,一时进退不得,吓得魂不附体,跌倒在地,好在燕赤霞两人又飞天而起,给了他爬起来的时间。知秋一叶顾不得太多,他刚说话的时候,就冲出了房间,几步来到宁采臣身边,抓住他就飞入了寺院。“你怎么在这?”宁采臣终于定下心来,开口询问。“我来这自然是有事情的。”知秋一叶放下宁采臣,并拉着他走到一边,低声道:“喂,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的,有妖魔鬼怪啊,你不住在城里,来这里干什么?”“有妖魔?”宁采臣眼睛瞪大,看了看周围恐惧道:“真的假的?”“我还骗你不成。”知秋一叶指了指自己道:“别忘了我就是专门对付它们的。”“那怎么办?”宁采臣不好意思道:“我…我身上没钱啊,住不起城内客栈。”知秋一叶无奈地耸了耸肩,呼气道:“算了算了,你现在回去搞不好半路就被吃了,先在这里对付一夜吧,明天天亮赶紧离开,还有你记住,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出去。”宁采臣连忙点头,又看向外面拼斗的两人,问道:“他们呢?”“还管他们?”知秋一叶眼睛一瞪道:“你管好自己吧,他们哪个都比你厉害一百倍。”“也是。”宁采臣想了想道:“对了,你有没有对付妖魔鬼怪发方法,教教我啊,如果真出现了,我也好有个对付的办法。”“好啊。”知秋一叶也没想太多,立即掐诀道:“定心咒,神兵火急。”他手掌涌出一股法力,催动带着的朱砂,抓过宁采臣手掌,一口唾沫喷出,然后画了个古怪的图案。“急急如律令,成了!”宁采臣看着手上的图案,问道:“这怎么用呢?”反正宁采臣也不是修炼之士,知秋一叶没顾忌太多,立刻传授道:“如果你看到鬼怪的时候,就这样……”他比划了一个手印,平平推出道:“定!”宁采臣一脸莫名其妙地照着比划,也没注意到手掌对准了知秋一叶,跟随喊道:“定!”知秋一叶当场被定住,一动不动的变成了一座雕塑模样。“就这样叫一声‘定’就行了吗?”宁采臣还没问完,发现知秋一叶眼睛都不眨了,有些傻眼,手掌在对方面前挥了挥道:“喂……”他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抓住了知秋一叶的肩膀摇晃着,慌张道:“不好了,你的咒要怎么解?喂!喂!”燕赤霞已经和夏侯剑客比完剑,这时走进寺庙,看到知秋一叶的模样,又听到宁采臣的话后,眨眼就明白了原因。他虽然不会定身咒,但对道法这东西比宁采臣懂得多多了,当然明白一些咒术的基本解法,不过他转念一想,反而觉得这样挺好。这个知秋一叶明显不太安分,还不如就这样让他定身一夜,省得出现麻烦。于是燕赤霞对宁采臣道:“把他抱回房间吧,这咒不可能永久有效的,等明天就好了。”宁采臣正急的焦头烂额,闻言顿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可又想起知秋一叶的话,多问了一句道:“他说这里有妖魔鬼怪,如果他就这样不动,会不会出事啊?”“不会的,放心好了。”这段时间像宁采臣这样前来兰若寺的普通人燕赤霞见多了,毫不在意,不过却多交代了一句:“我在这住很久了,只要你不出这寺院,保证一切都很安全。”“是吗?”宁采臣将信将疑,看了看门外,忽然惊到:“那刚才跟你比武的那人,岂不是危险了?”提起夏侯剑客,燕赤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道:“你少管了,其实就算离开这里,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夏侯剑客野心太大,居心不正,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对他纠缠了七年,他避到哪里,对方就追到哪里,他心中早就烦透了。反正那韩灵双也只会吸人阳气,不会把人害死,让夏侯吃个大亏长长记性也好。“哦,我明白了。”宁采臣看着燕赤霞走入房间,却是彻底放下了心,拍了拍无法动弹的知秋一叶道:“原来这里也没你说得那么危险啊,害我提心吊胆。”他说着费劲地扛起对方,向着屋内走去,白天那一场大雨,将他要账的账本都淋花了,他准备熬夜重新编一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