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摇摇头说:“大王脾气暴躁,专横跋扈惯了,加上他现在对妲己言听计从,执迷不悟,我此刻去问责,恐适得其反。”
妘苰知道王后柔弱善良,叹口气说:“娘娘,大王对你不薄,也算是有情有义,娘娘为江山社稷,也应该替自己考虑一下,一旦祸起萧墙,悔之晚矣。”
妘苰虽为侍女,却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在宫里见惯了波谲云诡,口蜜腹剑之人,宫墙如血,宫女如马勃牛溲,即使尊为王后,又怎么样呢?一个苏妲己不就让纣王神魂颠倒,开始昏庸无道了吗。
她是为娘娘,也是为自己担心。
姜王后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天色已晚,回寝宫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有宫女来报,丞相比干在宫门口要见王后,姜梓童心里奇怪,为避嫌比干从不来后宫,今天是怎么了,什么重要之事,非得来后宫。联想到朝歌最近不太平,朝廷诸事不顺,臣子人心惶惶,加上国相商容辞职归乡,奸臣惑众。丞相现在是独木难支,心力交瘁,恐有求于自己,连忙出宫迎接。
比干拜过王后,姜梓童往宫里邀请,他摇摇头说:“王后恕罪,比干是情不得已才私自闯后宫见王后娘娘,有违常理,就事情请讲,本宫洗耳恭听。”
比干脸色沉重,说:“娘娘没听说天子不进宫了。”
姜梓童点头说:“本宫理解丞相一片苦心,有何荒淫,妖孽祸乱。朝廷霉星高照,大祸将至,成汤六百年基业危矣。”
姜王后回答说:“大王也是一时被美惑,疏庸愚钝,但没丞相说的这么严重,自天子执政以来,励精图治,国泰民安,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能一概否认。等大王闹够了迷途知返,不会损害社稷,颠覆朝政的。”
比干摇头说:“王后还是太天真善良,弃重取轻。自那苏妲己进宫以来,危机四伏,他们都是朝中老臣,国之栋梁,令众臣寒心。现在朝歌官员百姓都在指责大王昏庸残暴,迷妖姬,害忠良,如不悬崖勒马,国破家亡只是顷刻间的事情呀。”
姜梓童面色忧郁,全身冰冷,纣王倒行逆施,千夫所指。朝歌岌岌可危,已经到了十万火急之时,说什么大王会迷途知返,改过自新,自欺欺人罢了。想到这里也不寒而栗,于是对比干说:“丞相前来,定有求于本宫,但说无妨。”
比干声音缓重地说道:“王后知书达理,冰雪聪明,现在唯有你能劝说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阻止大王继续助纣为虐,荒废朝政。诘责妲己不可祸国殃民,残害忠良。这是老臣的请求,也是朝中忠义之臣的愿望。”
姜梓童长叹一声回答说:“纣王专断蛮横,又不许后宫干涉朝政,恐难奏效。”
比干“扑通”一声跪下了,声嘶力竭地说:“王后娘娘,老臣呕心沥血,忠心赤胆,为的不是自己,是成汤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也是为娘娘的子孙后代着想,一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娘娘还会无动于衷吗?”
丞相一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提醒了姜梓童,想想都不寒而栗,身体一抖,眼圈红了,回答说:“丞相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本宫答应你就是了。”
没过多久姜王后姜梓童与贴身侍女妘苰一起来到寿仙宫,不见苏妲己出来迎候,宫女与侍卫见王后驾临不敢怠慢,又害怕妲己娘娘,进退两难,双方僵持在寿仙宫门口。妘苰大怒,指着侍卫骂道:“大胆奴才,王后娘娘亲临你们还敢阻止,不想活了吗?”
侍卫头目跪拜说:“王后娘娘恕罪,在寿仙宫奴才们只能听从苏妃旨意,苏妃娘娘现在不在宫里,奴才已经派人去禀报了,请王后娘娘稍等片刻。”
妘苰问道:“苏妃去哪里了?”
侍卫说:“苏妃娘娘去摘星楼了。”
妘苰请示王后该如何,姜王后说:“想那摘星楼花费无数银两,劳人伤财。本宫见了于心不忍,还是在这里等候苏妃吧。”
话音刚落,苏妲己与滕骃一众宫女急匆匆赶来,见到王后娘娘苏妲己连忙下跪,口称奴婢来迟,请王后娘娘恕罪。到出乎姜梓童的预料,印象里这个贵妃娘娘一向盛气凌人,大王都要让她三分,平日里即使偶尔相遇眼睛也是往天上看,根本不把王后放在眼里。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姜王后在这里寻思,妘苰可是得理不饶人,说:“苏妃你好大的架子,王后娘娘来寿仙宫,侍卫居然不让进宫,说是你立的规矩,除了大王,谁也不能擅自入宫,是这样吗?”
苏妲己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