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东南两路苦战多年,吾等奉国法以守臣节,今已如此,何不统两班文武,将倾国之兵,先取五关,杀上朝歌,剿戮昏君,再立明主。正所谓定祸乱而反太平,亦不失为臣之节!”
只见两边武将听南宫适之言,时有四贤、八俊;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祁公、尹积,西伯侯有三十六教习子姓姬叔度等,齐声大叫:“南将军之言有理!”
众文武切齿咬牙,竖眉睁目,七间殿上,一片喧嚷之声,连姬发亦无定主。
散宜生此时,却是大怒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想至老大王于死地吗?不知道侯爷此时在朝歌受难?”
顿时,听了散宜生的话,众文武才想到了姬昌还在朝歌之中,若是他们现在造反,纣王定然先杀姬昌立威祭旗。
南宫将军知道了自己的鲁莽,差一点便是酿成了大错,忙即便是跪下说道:“都怨臣是个粗人没有想到这么多,还请二公子治罪。”
姬发罢了罢手,他知道南宫将军也是想为自己大哥报仇,自己先前不也是有了举兵杀入朝歌的想法吗?
散宜生再次走了出来,说道:“如今朝歌之中,大权被奸臣把控,我连夜赶往朝歌,想办法贿赂尤浑与费仲二人,让他们二人在纣王的面前说好话,定然可以放侯爷归来。”
姬发却是不理解,问道:“为何要打点尤浑费仲,去找丞相比干岂不是更好?”
散宜生摇了摇头,心知,这姬发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只能解释道:“当日公子不听宜生之言,今日果有杀身之祸。昔日侯爷往朝歌之日,演先天之数,七年之殃,灾满难足,自有荣归之日,不必着人来接。言犹在耳,殿下不听,致有此祸。况又失于打点,今纣王宠信费、尤二贼,临行不带礼物贿赂二人,故殿下有丧身之祸。为今之计,不若先差官一员,用重贿私通费、尤,使内外相应;待臣修书,恳切哀求。若奸臣受贿,必在纣王面前以好言解释。
老大王自然还国,那时修德行仁,俟纣恶贯满盈,再会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兴吊民伐罪之师,天下自然响应。废去昏庸,再立有道,人心悦服。不然,徒取败亡,遗臭后世,为天下笑耳。”
姬发与满朝文武一听这话,顿时便是明白了,姬发说道:“好,一切都依上大夫所言。”
数日后,散宜生带着一队使团从西岐出发,日夜兼程,七、八日后到了朝歌城外数十里的一处村落。
当天夜里,散宜生把使团的两位将军太颠和闳夭叫来,道:“我等这次来朝歌,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迎君侯回国。”他将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太颠和闳夭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一早,散宜生带了几名护卫,乔装成商人后先出发进朝歌城,随后又有二十名士兵和二十名舞伎扮成寻常百姓夫妻,也跟着进朝歌城。
众人在朝歌城的一处客栈会合——那里是西岐设于朝歌城的一处秘密聚点。散宜生让众人换了衣服后,叫了十名舞伎坐上早准备好的马车,一起去费仲府第。
费仲听说是西岐的使者到来,大喜,忙让下人请进来——这几年来,每次西岐每次有使团来朝歌进贡,他都得到很多好处,而且一年比一年多!近几日来,他正在惦记着西岐使团,结果今天就有使在到来!
散宜生见了费仲,行礼道:“拜见大人,多年不见,大人更见精神!”
费仲一看,认得是西岐大夫散宜生——他还记得,七年前西岐派使团来朝歌进贡,便是由散宜生率领的。于是笑道:“大夫今年竟然亲率使团来朝歌么?”
散宜生恭敬地道:“因去年听说陛下的仙楼将于今年造好,我们殿下得知之后,决定今年将西岐最珍贵的宝物都进献给陛下——当中有我们周国始祖古公亶父时留传下来的如意七香车、逍遥醒酒毡和一只通灵了的白面猿猴。”
费仲听了,“哦”了一声。
散宜生解释道:“这如意七香车乃是上古时黄帝破魔神蚩尤于北海时遗留下来的。人若坐在上面,不用推引,进退如意——想往东走,它就往东走;想向西行,它就向西行;要快就快,要慢即慢;四平八稳,真是游乐的一大宝物。兼且此车行走时,自然风生,飘香阵阵!而那醒酒毡更是神奇,不管是喝得烂醉如泥,或是身体筋疲力尽,只需躺在这毡上,不消一个时辰,马上又龙精虎猛!——此宝物,是我家殿下以万金从一修道士手中购得。还有那白面猿猴,虽是畜类,却精通音律,能歌善舞——这些都是进贡给陛下的。”散宜生见费仲满脸“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样子,忙接着道:“我家殿下另外为费大人和尤大人都准备了一些薄礼,有金银珠宝各五车,美女各十名。”他不顾自己已经说得嘴角泛出白沫,紧接着道:“这二十名美女无一不是人间尤物!千娇百媚,比花解语,比玉生香。本是我家殿下刻意为陛下于国内精比搜罗的,是下官斗胆,请我家殿下将她们分赠给两位大人——这二十位美女,最神奇的地方是她们会传说中神仙宴会上的‘天花之舞’!”
“天花之舞?”费仲听了,终于来了兴趣,笑道,“大夫请喝口水,慢慢说。”
散宜生笑道:“大人,待下官让她们进来,试演一次如何?”
费仲听了,大喜,叫好。散宜生当即把随行的美女都叫了进来,费仲见了,果然个个长得妖娆,犹如仙女下凡;于是下令要她们试演“天花之舞”。
结果一曲舞鸾歌凤,看得费仲如痴如醉,浮想翩翩,欲罢不能。他想起散宜生刚才说的“天花之舞”是二十人,自己现在看的只是十人而已,于是问道:“这‘天花之舞’不是说有二十人么?”
散宜生知他心事,笑道:“二十人是大天花之舞,十人乃是小天花之舞。大人若是想看那大天花之舞,可以让尤大人把他那十个美女也叫来,一起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