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达大怒,摇枪直取。太鸾手中刀赴面来迎,二将大战二三十合,余达拨马便走,太鸾随后赶来,余达闻脑后马至,挂下枪取出撞心杵,回手一杵,正中太鸾面上,太鸾翻下鞍鞒,可怜为将官的,正是:祸福随身于顷刻,翻身落马项无头。
余达把太鸾一杵,打下马来,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枭了级,掌鼓进关,见父请功,将级号令于关上。败兵回见姜尚报知,姜尚闻太鸾已死,心下不乐。
次日,姜尚升帐,只见苏护上帐欲去取关,姜尚许允之。
苏护上马至关下讨战,回马报知,余化龙命次子余兆出关对敌。苏护喝问道:“来者何人?”
余兆乃道:“我乃余元帅次子余兆是也。你是何名?”
苏护道:“我非别人,乃冀州侯苏护是也。”
余兆顿时道:“老将军,末将不知是老皇亲;老将军身为贵戚,世受国恩,宜当共守王土,以图报效,何得忘椒房之宠,一旦造反,以助叛逆?窃为将军不取。一旦武王失恃,那时被擒,身戮国亡,遗议万世,追悔何及,宜倒戈!尚可转祸为福耳。”
苏护大怒:“天下大势,**已非商土,岂在一潼关也?”
苏护纵马摇枪,直取余兆,余兆手中枪急架忙迎,二马来往未及数合,余兆取一杏黄旗一展,咫尺似一道金光一晃,余兆连人带马就不见了。苏护不知其故,急自左右看时,脑后马至,慌忙转马,早被余兆一枪刺中胁下;苏护翻鞍落马,一灵已往封神台去了。余兆取了级,进关来见父报功,将级号令,庆喜不表。
且说姜尚又见折了苏护,着实伤悼。苏护长子苏全忠闻报,痛哭上帐,欲报父仇,姜尚不得已许之。
苏全忠领令至关下搦战,哨马报进关来,余化龙令第三子余光出关对敌,苏全忠见关中一少年将来,切齿咬牙大喝道:“你可是余兆?快来领死!”
余光道:“非也,吾乃是余元帅三子余光是也。”
苏全忠大怒,纵马摇戟冲杀过来,二马相交,枪戟并举,大战二十于合。余光按下枪,取梅花镖回手一镖,有五镖一齐动手,全忠身中三镖,几乎坠于马下,败回周营。
余光得胜进关,见父回令,镖打苏全忠败回;余化龙道:“明日待吾亲会姜尚。设谋共破周兵,必取全胜。”
次日关中点炮呐喊,余总兵带四子出关,至周营搦战;哨马报进营来,姜尚与众将出营拒敌,左右军威甚齐。余化龙见姜尚出兵,叹道:“人言子牙善于用兵,果然话不虚传!”
余化龙看罢,一骑当先:“姜子牙请了。”
姜尚答礼道:“余元帅!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不才奉天征讨独夫,以除不道,
吊民伐罪,所以望风纳降,俱得保全富贵。所有逆命者,随即败亡,国家尽失,元帅不得以昨日三次侥幸之功。认为必胜之策。倘执迷不悟,一时玉石俱焚,悔之何及,请自三思,毋贻伊戚!”
余化龙则道:“似你出身浅薄,不知天高地厚之恩;只知妖言惑众,造反叛主,以逞狂妄,今日逢吾,只叫你片甲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矣!”
转而余化龙便是厉声大叫:“左右,谁与我拿姜尚见头一功?”
只见左右四子冲杀过来,苏全忠战住余达,余兆敌住武吉,邓秀抵住余光,余先战住黄飞虎,余化龙压住阵脚,四对儿交兵;这场大战,怎见得好杀?“两阵上旗齐磨,四对将各逞英豪;长枪阔斧并相交,短剑斜挥闪耀。苏全忠英雄纠纠,余达似猛虎头摇;武吉只叫活拿余兆,邓秀喊捉余光。黄飞虎恨不得枪挑余先下马,众儿郎助阵似潮波涌涛;咫尺间天昏地暗,杀多时鬼哭神嚎。这一阵只杀得尸横遍野血凝膏,尚不肯干休罢了。”
八员战将,各要争先,激战厮杀。余达拨马要走,苏全忠随去赶来,被余达回手一杵,正申护心镜上,将镜打得粉碎,苏全忠翻身落马。余达勒回马挺枪来刺,早有雷震子展开变翅飞来甚快,使开黄金棍当头刷来,余达只得架棍,周营内早有偏将尹公,将苏全忠救回。
话说余化龙见雷震子敌住余达,自纵马舞刀来取姜尚。旁有哪吒登风火轮挺枪来战,来往冲突,两军杀在虎穴之中,正酣战间,却有杨戬催粮至营,见姜尚开战交兵,杨戬立马横刀,看十人对敌,不分胜负,杨戬自思:“待我暗助他们一阵。”
杨戬远远将哮天犬祭起,余化龙哪知道,被哮天犬一口,咬了颈子,连盔都带去了。哪吒见余化龙着伤,急祭起乾坤圈,正中余光肩窝,打得余光大败而走。周兵挥动人马冲杀一阵;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淋满地,姜尚掌鼓回营。
正是:眼前得胜欢回寨,只恐飞灾又降临。
话说余化龙被哮天犬所伤,余光又打伤肩背;父子二人呻吟一夜,府中大小俱不能安。不一日,余德回家探父,家将报知:“五爷来了。”
余化龙尚自呻吟不已。只见余德走近卧榻之侧,见父亲如此模样,急忙问。余化龙将前事备述一遍,余德点头忙道:“不妨,这是哮天犬所伤。”
余德说话间忙取丹药用水敷之,即时痊愈。转而又用药调治兄长余光。
次日,余德出关,至周营只要姜子牙答话;哨马报入中军。姜尚遂出大营,见一道童,头挽抓髻,麻鞋道服,仗剑而来。姜尚不由道:“道者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