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于时代的限制,秦王稷和范雎并不知道陇西以北的西套平原以及更北方的河套平原是一块怎样肥沃的土地。
他们只是知道河套这个名字,以前被赵国称为河上地,至于具体环境如何,适不适合种粮,面积多大,人口多少,一概不知。
毕竟有富饶肥沃的中原在侧,谁会将目光放在贫苦落后的边疆呢,历史上无论是秦朝还是汉朝夺得河套之后,都未能将其开发成粮仓。
如果不是有人禀报,赵国的疆域已经扩张到陇西以北,秦国压根不可能将目光放在那里。
“南方……西方……北方……本以为会相安无事的北方,没想到也出了状况……”秦王稷将目光缓缓朝上移动。
地图上陇西以北是大片空白,连黄河的走向都没有,只简单的标注了朐衍、河宗、黑姑等名字,如今看来,这些名字很有可能要变成一个名字:赵国。
“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如果不能打开局面的话……”秦王稷心中暗暗思索着,有没有必要将力量放在北方。
不过范雎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关中以北沟壑纵横,一道道深沟将大地分成一块又一块高地,当地人称这些又高又平的高地为‘原’。
一座座大原连在一起,望不到尽头,也走不出去,足以消磨一切的雄心壮志。
“除非有一条贯穿南北的道路,否则绝对不能跨过这么远的距离攻打赵国河套。”秦王稷心中一凛。
这种地形,光是运粮就足以让人绝望,他宁愿在战场上真真正正和赵军作战,也不愿面对走不出去的大原。
“前线情况如何?有没有消息传来?”秦王稷沉声问道。
他早就收到了九鼎丢失的消息,不过他还是决定得张若一个机会,将九鼎夺回来。
九鼎很重要,但一名将军的忠心更为重要。
“禀大王,暂时还没有。”秦柳摇了摇头。
“希望他不要让寡人失望。”秦王稷喃喃说道,三川已经拿下,如果再能夺回九鼎,战略的一阶段就算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分裂三晋,先是在政治上分裂三晋的结盟,然后在地形上分裂三晋,使得三晋无法抱团,进而逐个击破……
“大王放心吧,张若将军是我秦国宿将,不会让三晋跑掉的。”范雎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秦王稷叹了一口气,“对了,官吏和粮草都安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