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将赵使驱逐,也不该来见我的。”魏冉有些无奈的对白起说道,“你应该带着赵使去见大王。”
秦王稷年纪大了,又重病在身,是疑心病最重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翼翼,不管大事小事,不要嫌麻烦,一定要禀报秦王之后再实行。
白起打完仗回到城中,第一时间去见秦王,这一点就做的很好。
但后面见到赵使之后就太冲动了。
“我现在去将赵使追回来。”白起恍然大悟,转身大步朝帐外走去。
“没必要了,晚了。”魏冉将白起叫了回来,倒了一杯茶,“以我对大王的了解,这场战役结束之前,你是绝对安全的,我们还有时间。”
明君和昏君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兔死狗烹,一个兔还没死就急着把狗烹了。
只要白起不真的造反,就算秦王稷再反感他,也会捏着鼻子等到这场仗打完之后再处理白起。
“穰侯教我。”白起俯身一礼,郑重的说道。
“等会儿你去见大王,将这件事完整的告诉大王。以后事无大小,全部都要禀报大王之后再处理。我去见见范雎,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秦国将少一个大贤啊。”魏冉将茶一饮而尽,带着白起起身朝帐外走去。
他不喜欢范雎,但是能够在秦王面前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范雎了。
白起和魏冉赶到秦王居住的地方,医师正在给秦王重新换药包扎。
“大王千万不要再动怒了。”医师叮嘱道。
“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王稷不耐烦的挥手。
“臣告退。”医师不再多言,提着药箱默默退了出去。
“武安君怎么又回来了?穰侯也来了?舅父、武安君快坐。”秦王稷仿佛才看到魏冉和白起,连忙指着坐席说道。
“臣来看看大王和应侯。”魏冉俯身说道。
“末将向大王请罪。”白起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寡人不是说了吗,这次战败的责任全部由寡人承担,武安君何罪之有?”秦王稷似乎不明所以。
“末将擅自接见赵使。”白起说道。
“哈哈哈,寡人还以为什么事呢。”秦王稷哈哈大笑,“武安君身为我秦军主帅,见区区赵使而已,何罪之有?武安君还不快快起来。”
“末将拜谢大王。”白起站起身子,将李斯对他说的话告诉了秦王稷,没有任何保留。
“赵国这是想要离间寡人和武安君,武安君不必在意。”秦王稷无比大气的说道,“寡人受伤在床,日后军中诸事,武安君一人决之即可,不必事事询问寡人。”
接着君臣三人聊了很久,言语之间,秦王稷对白起都充满了信任,同时又对魏冉表达了感激,直到月亮快要升到头顶,白起和魏冉方才离去。
考虑到将士们打了一天仗,早早就休息了,白起便没有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