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铃铃的笑。吃了一阵,天色就黑了。我们各自回去。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赶火车,等回到苏常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刚出火车站我就看到有个穿西装的男子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有我的名字。阿雨也看到了,问我认识他?我说可能是荥雨派来的人。我们走了过去。那人手里拿着照片,还有七八步路远的时候对方就认出了我,向我表明身份,说他是荥小姐派来的,车就停在那边,他用手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一个路口。我说那走吧。然后就拉着阿雨。但是那人拦下了我,说他们老板只说接我一人。我支开他的手,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死脑筋呢,你老板没跟你说不能帮我送个人吧?他额了一下。阿雨女孩子,脸皮薄,在我跟后说要不算了,她自己打个车回家。我跟她说不用。然后拉着阿雨往那人的车走去。等了一会,这人才跟上来,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我开了车门先把阿雨让了进去,然后我才上车,我跟司机说了地址,叫他先开到这个地方去,然后再去找荥雨。阿雨拦了一下,说先不回家,去医院一趟。我跟司机说那就开到苏常市第一人民医院去吧。他喔了两声,闷闷不乐。等到了医院,我把阿雨送了进去,然后才折返回来。不过这次我没坐后排,而是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一开动,我就问司机怎么称呼?他说他姓典,典韦的典。我说就你这小个子,可是和曹操部将联系不起来啊。司机生的比较瘦弱,可能也就一米七不到的样子,穿着一件西装,虽说如今是中秋已过,但穿着西装还是有点热的。而且他那套西装也不合身,显得宽大。他对那句话很不以为然,也不回我,咂咂嘴,自顾地开车。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就跟他聊天,我说荥小姐是你老板的顾问吧?他依旧没理我。我笑了笑,继续说,我说我不但知道荥小姐是你老板的顾问,还知道你老板是干什么的?他转头看了我一问,让我说说看。我说你家老板是做房地产的,这辆路虎是你老板的。他一脸的不以为然,说是荥小姐告诉我的吧?我说你猜对了,确实是荥小姐告诉我的,但是我不但知道她告诉我的,就连一些她没告诉过我的,我也知道。他呵了一声,边看路边说我就扯吧,就我这副扮相,能有什么本事。我说我这副扮相咋了?他说像我这样的见多了,小白脸嘛!靠女人养活的!伺候完刚才那个,现在要去伺候荥小姐了,他懂。我一阵无语。我说你见过像我这样高大威武的小白脸嘛?他不屑地说他也是跟着老板长过见识的人,鸭店里一大堆。额……鸭店……刚才还是私家货,这一下就降低成大众货了。我被他说得一阵汗颜,我说你这小哥难不成眼里看人全都是鸡鸭鹅的?他说不想和我讲话。我见聊不下去了只能罢休,本来还想套他几句,看看他背后的老板是什么来头。我闭上了眼睛,养会神。可是这车开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到目的地,而且还出了市区。我问司机典这是往哪开?他老不情愿的说今天老板去看一栋二手别墅,荥小姐也去了,荥小姐让他把我也接到那边去。我问他这别墅是在哪的?他说龙山。我一听眼皮就跳。苏常市附近是有一座山,叫龙山,但是据我以前读过的历史书,那里可是兵家必争之地,打过几场大战,死过很多人的。最近的一场战争是在解放战争的年代,我党为了夺下龙山空军机场,可是在龙山附近填了不下五万人!就这么一个地方,弄成别墅了?司机问我咋了?我摇摇头,没说啥。我问他荥小姐和他老板去看这别墅干嘛?他说当然是要卖啊。我说现在都两点多了,去到龙山那边还得一个多钟吧?这晚上回的来吗?他说到那边差不多四点,回不回来得看老板,就算回,到苏常市也得晚上十一二点。我哦了一声。不对劲。这荥雨故意的吧!把我拉到这山沟沟里头来。我不再说话。司机也安静了下来。车子开进了山里,虽说现在还是白天,但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山里人少车少,开了十几二十分钟,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坐着坐着,有点犯困。靠着背椅就睡了起来。耳畔回荡的只有风噪声。可是突然,司机典一个急刹,把车停住了。我被刺耳的刹车声给惊醒了过来。起来一看,发现司机典神情紧张地抓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山脚一个大拐弯对角崖外的树看。我推了推他,问他怎么搞的?还好绑了安全带,不然就这一下,少说得飞出去。他面色发青地转过头看我,目光不定,冷汗从额头落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等了半晌,这厮才指着拐角的地方,说白猴子!白猴子?我不明所以地重复。他说白猴子是龙山这一带的叫法,传说行车的人如果白天看到白猴子,就活不过晚上。我拍拍他,给他壮胆,我说别瞎讲,哪有什么白猴子,至于这么邪乎吗?他说有,就在拐弯对角的那棵树上。我们停车的这个地方离拐角还有一段距离,四五十米的样子,我微眯了眯眼,确实有看到拐角处的一棵树上有一只什么动物,全身白白的,在往我们这看。我哈哈一笑,说那不是什么白猴子,分明就是松鼠!他愣了愣,说不可能。我问他见过白猴子吗?他摇摇头。我说那不就对了,快开车吧,还等着吃饭呢!兴许是被我这一茬,司机典胆子大了不少。重新把车发动。我让他按按喇叭。他按了几下。尖锐的喇叭声在山里回荡,把那只白猴子给吓跑了。然后司机典又开始往目的地开。白猴子虽然跑了,可是我这眼皮子却跳得更加厉害。这白猴子不是松鼠,刚才我是为了宽慰司机典才胡扯的!那家伙肯定不是动物,因为它身上缠着一股股的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