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十二号场地,看那个小胖子!”祝伟本身就是个胖子,他这一声叫,把大家的目光齐齐都引到了距离大家比较远的十二号场地。
十二号场地进行的是女子小组赛,女子一共分了四个小组,占用了九、十、十一和十二号场地,而在十二号场地上进行的比赛,让大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董明的目光也放在了那块场地上面,只见一位身穿浅灰色运动服的小个子运动员,身上还有些壮实,在这个年龄来看确实是个小胖子。但这个小胖子绝对是个灵活的胖子,她在场地上往来飞奔,每每都会更先一步移动到最佳击球位,然后几乎都采用相同的策略——下压!
她的下压或许是扣杀,或是劈吊,如果来球高度不足则采用平抽,除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极少主动给对方回以高球。
而对手似乎也被她的这套策略搞得无计可施,只得与这位球员按照这种套路周旋。对手正是中了这名选手的圈套,这名矮个子球员的平抽快挡技术纯熟,在她的一昧下压的逼迫下,对手几乎没有杀球机会,而无奈之下只得与之短兵对拼,以己之短击敌之长!
如此半局打了下来,对手已经失去了斗志,这个时候,这名小胖子球员打球更显从容,无数眼花缭乱的高难度技巧被她施展出来,比如反手劈杀对角、改线路的劈吊、高质量的放网等,让她的对手疲于奔命。
“她这么矮的个子,应该刚过一米五吧?居然还能杀后场高球,而且质量还有保证,有认识她的吗?”常华边上的女生再次开口了,显然她对这名队员也很感兴趣。
“我没见过她,她的反应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她的每次出手,都是把对手逼得没有充分准备时间,而造成回球质量不高,让她抓住机会得分,估计我去跟她打,都不是对手!”常华深以为然地道。
虽然大家对这名矮个子球员兴趣很浓,但这次康宁一中队员里面,却连她的根脚都没人知道,最后也只是单纯地欣赏她的比赛。
“听胡姐说过,有一个古风县的女孩比较厉害,这个孩子不会就是她口中的那个队员吧?”汤老师在董明耳边轻声说道。
古风县,拥有着康宁市的另一家师范学校,而且比康宁师范历史还要悠久,目前的发展由于地域的因素,已经被康宁师范慢慢超越,但每年仍然培养着大量的教师人才。
古风县位于康宁市南部约五十公里,经济水平一度还在朔平之上,但由于朔平近十来年发展迅猛,在康宁市首先升级为县级市,目前古风县各方面的发展都被朔平压了一头。但古风的底蕴仍在,与朔平、余泽两地同属康宁市综合实力最强的三个地区,尤其在文教领域,无论是古风一中,还是古风师范,都让康宁其他各县望尘莫及。
“我觉得她的这种打法太耗体力,如果遇上了一位体能比她强的对手,技术不占优势的话,她想赢得比赛,就比较困难了。”董明仍然是多多借鉴边上康宁一中队员们的说法,因为他目前基本就是一个羽毛球小白。
“身高限制了一些技术的施展,你看她的杀球,难以杀得很尖,这就让对手在防她的杀球时,相对容易,她现在采用的主要手段还是一个快字,通过快打将对手逼到手忙脚乱,这才可以赢得比分。等到她的身高达到一米六,相信她的打法会有些改变,这种快打的方式不仅体力消耗大,而且还容易受伤。”汤老师以专业的眼光,对董明解说道。
说话间,董明忽然听到一阵齐声喝彩之声,寻声望去,见到与自己隔了一条走廊的隔壁看台,坐了十几名与自己年龄相若的观众,他们正是为十二号场地的那位女生欢呼,因为刚刚,那名女生已经赢得了比赛。
董明对这阵子欢呼声没啥感觉,无非是这群人里面,有与这名女生相熟之人,但是董明左边的那些康宁一中的队员们,感觉就不那么好了。
“瞎叫唤啥啊,人家赢了比赛,代表的又不是他们体校,兴奋啥劲儿啊,这学期跟我们学校的羽毛球对抗赛,他们还不是输给了我们?连我们一中都赢不了,也好意思叫体校!”苏文栋直接发出了鄙夷之声。
原来那些人是康宁体校的,董明心里明白了,他现在已经清楚,康宁一中与康宁体校都在进行着羽毛球人才的培养,然而,正是这两处康宁重要的羽毛球培养基地,存在着竞争关系,双方互相看不惯对方,再正常不过。
“其实他们这次输掉比赛,不是他们水平不行,要不是因为备战两年一度的全国少年赛,他们学校的那几个牛人,被省二队抽走集训,我们想赢他们也很难。”杨忆清的话还是比较客观,今年正是全国少年羽毛球赛的比赛年,比赛地点位于苏省应天市,燕北省每到比赛年,都会从各市抽调一些有希望的选手参加集训。这种集训,对于每一位运动员来说,都是一次莫大的机遇,如果他们能在集训中取得好成绩,获得了参加全国赛的资格,他们同时将获得进入省青年二队的机会,获得一次人生的飞跃。
但是全省抽调的队员近五十来人,他们想在半年的集训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因为能取得参赛资格的人,最后只有十余人。这些在集训中被刷下来的队员,需要回到原来的学校,回到原来的发展轨道上来。集训对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参加过集训的队员,仍然是许多学校眼中的香饽饽,能参加集训本身,就代表着队员拥有着不错的实力。
“被抽调队员的不只是他们体校,我们学校的主力也被抽走了,从这点上来看,我们学校没有占他们便宜。”苏文栋不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