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进去后。景容和纪云舒就隐在拐角处盯着,却好一会也没见人出来。也不知道王哲进去做什么了?“我们到底在等什么?”景容问她。纪云舒轻皱眉,“等人出来。”“王哲?”“不等王哲。”“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她笑了下,将视线从那扇门上抽了回来,迎上景容的目光道,“等我解开心里的疑惑再一一告诉你,你自然就明白了。”好吧!他也就不问了。忽然,那扇紧闭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不过穿得倒是整整齐齐,体型瘦小,脸色蜡黄,下巴处还有一颗绿豆般大小的黑痣,上面还长了一根毛,看着有些恶心,他一脸警惕,将门关上后就贼眉鼠眼的朝附近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才提着袍子出了小巷。殊不知有人隐在一侧。纪云舒立刻拉着景容的手,“走,跟上去。”两人快步跟了上去。那男人一路悄咪咪的到了陈有福进的那家妓院,但他不走正门改走后门,敲了敲门,我人开门后他就进去了,神神秘秘,生怕被人发现。等那扇门关上后,纪云舒嘴角一勾,说,“看来那条大鱼很快就会上钩了,接下来就看子然了。”二人没有继续在那里守着,而是折身到妓院对面的茶楼坐了下来。静等消息!妓院里。时子然一直在楼下盯了二楼,迟迟没有见陈有福从里面出来。“该不会跑了吧?”他心一想,索性上了楼,脚步看似不经意的荡到了门口,眯着眼睛想往里面看,模模糊糊什么看不清,里面也很安静,听不见有人说话。这会过来一个男人,佝偻着背,手里端着一壶酒。他赶紧弹开,撑在红木围栏往底下看。那个男人走到门口敲了几下。喊道,“陈老板?”“谁?”“给你送酒的。”“我没叫酒。”“是咱们老板娘送的。”“进来吧。”男人端着酒推门进去。就在门开那一刹那,时子然赶紧往里看一眼,就看到陈有福规规矩矩的坐在里面,桌上放着一本厚本子,密密麻麻不知道写着什么?手边还放着一个算盘,他正用灵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圆润的算珠,又时而盯着那本子看,极其专注。咦?时子然有些纳闷了,他怎么不记得陈有福进去的时候身上有带那两样东西?还是说那东西本来就放在里面?如果是这样,那这间包厢岂不是陈有福的长期包房了!只是这厮跑来这里拨算盘做什么?他还没想明白,送酒的男人把酒放在一边,说,“陈老板,这酒是老板娘亲手酿的,说是你最喜欢喝。”“知道了,出去吧。”陈有福头也不抬。男人出去了。将门关上。时子然想再探探究竟,可没想到过了一分钟不到,陈有福就出来了。而且神色匆匆,出来时还往周围看了看,似乎是在寻什么?时子然假装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随即,陈有福匆匆离开了。他离开妓院后就回了家,关上房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时子然在屋顶上守了一会后就离开了。赶紧去复命!守了快一天,似乎也没守出什么来。……景容和纪云舒在茶楼上看到了陈有福从妓院里离开,也看到时子然跟在后头。“子然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估计也遭罪了。”景容同情道。纪云舒却笑了下,“让他往那里面钻一钻也好。”“怎么说?”“一个大男人总是神出鬼没,也该去见识见识世面。”“都是些庸脂俗粉。”“也不全是,也有卖艺不卖身的,上次你我去过青楼,你应该知道的。”景容脸色一青,“别提那事了。”想起来就后背一凉!一生的阴影。随即,他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眸子一转,正色问,“对了,你现在该跟我解释这一切了吧?”“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该明白什么?”纪云舒沉了口气,说,“朝中不是一直在传工部侍郎王烨和他的侄子王哲中饱私囊,又利用私权贪赃枉法吗?”“是吗?”“都说他们手里不知握了多少黑心钱!也不知坑了多少老板姓!可是传归传,没有证据,当年余大人因为跟王侍郎不合,两人在朝中又是死对头,谁也看不惯对方,所以余大人为了找到王侍郎贪污的证据,可谓煞费苦心,结果跟王侍郎闹得很不愉快,到现在也没有握手言和。”景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从小道上听来的,其实不少人都知道,只是门面上不说罢了,我也是从江大人口里无意得知的,那王侍郎也跟我说过他与余大人关系紧张,而且我还知道御史台一直在搜查王侍郎贪污的证据,偏偏证据不足,弹劾不了他,至于里面是否有门道就不清楚了。”景容听她这一说,越发糊涂了,问,“可是这跟王哲和玲珑绣庄的老板陈有福又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她道,“想想看,为何余府主院才修葺不过三年时间墙体就断裂了?难道不是工部偷工减料吗?所以说,贪污之事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王氏叔侄二人定在贪污之事上做了许多文章,可是为何御史台查不出来?这不是很怪吗?除非他们将贪污来的钱通过某种途径变成了正当钱,所以才能瞒天过海,连御史台都瞒过了。”“你的意思是……玲珑绣庄?”“没错!”还真的跟玲珑绣庄有关?景容好奇,“你敢如此肯定?”纪云舒说,“之前我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可以逃过御史台的搜查?而且这么久以来还相安无事,直到昨天我去玲珑绣庄想查余府命案的事,却没想到被我意外得知了王哲的事。”嗯哼?看来此事真是越发有趣了!“然后呢?”景容追问。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