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陪着景承踢了许久的蹴鞠,直到那小家伙累了才停下。“还踢吗?”纪云舒问。景承满头大汗,摇摇头,小臂膀里夹着那个蹴鞠,说:“不踢了,朕还要回御书房温习,这个时候,太傅恐怕已经醒了,正在到处找朕呢。”“那我送你去回去。”“好!”景承欢快的牵住她的手。大手牵着小手。那画面,很温馨。纪云舒就这样一路牵着他去了御书房。在路上——景承仰着脑袋问她:“你以后会经常来宫里吗?”纪云舒想了下,说:“应该不会了。”“为什么?”“不知道。”嗯?景承眨巴着眼睛又问了一声:“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问什么啊!纪云舒身手在他脑袋上摸了几下,温柔至极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去解释的,而且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未必会有人明白,明白了……也可能做不到。”她声音越来越小……她目光了望往处,渐渐收紧,仿佛这番话根本不是对景承说的。景承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得清楚,却未必会明白。小小的样子开始思忖起来。二人到了御书房,外面的小太监赶紧迎了上来,担心道:“皇上,你这是去哪儿了?太傅先前带着人去找你了。”“哦?是吗?可是朕没有见到太傅啊,他不是在里面打盹吗?”“一醒来就吓坏了。”“那有什么可吓的?太傅总是一惊一乍,朕都不喜欢他了。”景承嘟囔着嘴,忽然与纪云舒说,“朕喜欢你,想你在宫里陪着朕,往后你能不能经常进宫来?朕要是累了就可以跟你踢蹴鞠。”满眼期待的样子。这……纪云舒看着他。太监是又无奈又尴尬。人家可是纪姑娘,哪里有功夫陪着小皇帝耍啊!便说:“皇上,纪大人很忙,怕是……”故作为难的样子。而那太监到如今依旧客客气气的称纪云舒为“纪大人”。小皇帝有些失望。纪云舒便蹲修下身,与他的视线平衡,认真的i说:“皇上,如今你已经是大临的天子了,身为帝王,要心系天下,为民谋福祉,怎么能总想着玩呢?”“可是……”“往后的路,每一步都要自己走,皇上要切记,不可贪,不可念,心忧民,得民心,行正事,得臣行。”不可贪,不可念,心忧民,得民心,行正事,得臣行。景承点头:“嗯,朕明白了。”纪云舒柔柔一笑,在他脑袋上又摸了下,这才起身交代太监:“带皇上进去吧。”“是!”太监领着小皇帝进去后,商卓便来了。二人点头互笑了下。去了殿门的左侧小谈。商卓说:“皇帝小小年纪耐不住性子,总爱跑出去。”像是在抱怨着,却又十分的严厉!纪云舒说:“皇帝刚刚登基,自有些不习惯,往后还要商太傅多多在旁边辅佐了。”“那是自然。”“还没有恭喜你一声,如今身为太傅,也算时有馈也。”“哪里的话,若不是容王,这太傅的位置我哪里坐得下啊?”商卓真诚道之,又望着远方叹了声气,说,“其实容王不做皇帝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哦?说说看。”“容王心中一直都向往着闲云野鹤的生活,退出朝堂乃是必然,而且,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容王到底心有不忍。”不忍!一句不忍,就已经足够解释景容退位的原因了。“确实,他不适合做皇帝!”一个不忍的人,如何断天下事?退位,是必然!商卓问:“那往后纪姑娘和王爷有何打算?”她嘴角微微一勾,说:“不知道。”迷茫!二人也都笑了。小谈后,纪云舒回到府中。刚进去,却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厅内里坐着。白音!他不是在侯辽吗?见到她,景容和白音同时起身,二人皆脸色凝重。“哥?你怎么来了?”白音开口:“有事!”“什么?”白音沉了沉眸子,拿出了自己的那块木牌,递给了她。“这是?”纪云舒还接了过来。“就在你们走后,三爷跟我说了……有关我们身世的事。”身世?纪云舒眉心轻拧,看着手里的木牌,问:“什么意思?”十分紧张。“他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给了我一个人名,一个地址。”白音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她。纪云舒接来一看。怔了下!“胡邑?”“是!他让我们去胡邑都城高定”那张纸上,不仅写了胡邑高定,还写了一个人名。一个胡邑人的名字,叫察禾。白音说:“他说等我们到了高定之后,立刻去找这个人,那人自会将一切告知我们。”“三爷还说了什么?”“没了。”纪云舒心里像是裹了一个巨大的线团。身世?也就是说之前三爷说的都是假的,她和白音的身世根本就不简单,若是简单,也就不会让他们亲自去胡邑了。莫非……她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但不敢断定。也没说出来!景容上前来说:“既然三爷有这个交代,那就应该去胡邑一趟。我已经与白音商讨过了,等过几天我们就出发。”是的,景容用的是我们!纪云舒问:“你?”“你我如今已不可分离,我去哪儿,你必定跟随,那么此次,我必定也会跟随与你。”“可……”她心有顾忌。景容已经猜到,打消她的顾虑:“我知道你担心我王爷的身份去胡邑会有诸多不便,可我们不是大张旗鼓的去,带的人不多,不会惊动什么,大可放心。”纪云舒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可见,其实景容和白音已经决定好了。现在,就在她的决定如何!那天晚上。景容在屋中等着让人给自己擦药。身上被那条死人河下的荆棘所伤,至今还没有完全痊愈。若是莫若在,这伤大概已经好了!丫头正端着药进去,被纪云舒拦住。“给我吧。”“是!”丫头将药给了她之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