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闻着茶香,轻轻一笑。对于李成的谢意,他只说:“成世子,我们也是各取所需,你不用谢。”“那怎么行,不管怎样,还是要谢一声的。”倒是非常诚恳!纪云舒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匆匆放下!见此,李成问:“怎么?纪公子你不喜欢?”“不是。”“那是?”“在下只是喝不惯罢了。”李成立刻道:“这可是高定最好的茶楼,他们家的茶入喉清甜,很多公子哥们都喜欢往这里来,而且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哦?是吗?”“当然!就比如我,我就喜欢这里的茶。”纪云舒:“……”“看来我们跟成世子你的口味不大一样!”景容出声道。李成皱眉,觉得自己是不是带错了地方,有些尴尬,“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还知道一家茶楼,他们家的茶就很不错。”如此盛情,倒让景容和纪云舒有些不大习惯了!纪云舒客气道:“不用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就好。”“可是……”“外头正下着雪,就在这里坐着吧。”想了下,李成点头,便又命茶楼里的小厮重新上了一壶好茶。还让其搬来两个暖炉放在旁边。外头,大雪纷纷,比前几天下的更大、更急!几近遮去了人的视线!坐在此处往外看去,甚是一番美景入眼。李成接连喝了好几杯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嗯?“昨天一查,说明凶手不是五尺七寸,而是与杜慕白一样是五尺三,那也就是说,方同和姜文,还有被关在牢里的秉正都有嫌疑!他们的身高都跟杜慕白相差不远,特别是方同,二人身高一样。”他一说出这番话,纪云舒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派人去找他们了?”李成点头:“刑部已经判案,秉正被罚入狱五年,终身不得参考!方同和姜文也被终身取消了参考的资格,他们挨了刑部的板子后休息了几天,昨天正打算离开高定呢!好在我我连夜派人将他们给抓了回来,现在就关在城司部的大牢里,如果杜慕白的死真是跟他们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放了他们,可现在,他们是嫌疑犯!还不能走!”他的做法,倒是让纪云舒认同了。她点了下头:“嗯,你这样做没有错!”这还是她第一次夸奖李成。李成当即乐的合不拢嘴。对面的景容眼里则泛起一股冷意。倒不是吃醋!而是实在不大喜欢李成那小子看自己女人时,流露出的那股花痴和崇拜欣赏的眼神。李成又说;“还有,我也派人去查那条木筏和粗绳了,高定城里卖绳子的也没有多少家,相信很快会有线索。”斩钉截铁。但就是不知道城司部的官员们办事效率如何。而且——纪云舒有别的担忧:“事情毕竟发生在六年前,就算能找到哪家店出售过那样的绳子,店家也未必会记得是谁去买过!”商客们来来往往。谁也不能保证六年前的事还能记得。景容眯着眼睛,淡淡道出一句话:“但说不定……那店家是个记忆力好的人。”“没错没错!”李成赶忙接话。声音挑得很高!表示认同。忽然,另一道声音盖了过来。“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我就喝一口,又不会死。”琅泊的声音从旁边那桌传了过来。两桌之间,正好是过道,所以也隔了一些距离。闻声看去,就看到琅泊屁股离椅,半个身子往桌上压去,去伸手要抢对面白音拿在手里的一坛子酒。“你给我。”“你受了伤,不能喝。”“我又不是娘们,也不跟一样是个男娇娘,哪有受了伤就不能喝酒的?我都忍了两天了,再忍下去我会发疯的,你也不想看着我死吧?”白音态度坚决,将酒往身后一藏,盯着眼前如饿狼一般的琅泊,说:“我看你才是个娘们,不听劝。”“你……”“还是喝你的茶吧。”“我都说了我没事。”“总之你现在不能喝,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还要照顾你,不值当!”噗!敢情这厮是因为怕琅泊喝酒伤了身体,到时候还要自己照顾他啊!琅泊是又激动,又无奈。最后只好坐回原位。端起面前的茶,一口干了。心里生着闷气!为了防止他再动手抢那一坛酒,白音索性将手中的酒朝景容抛了去。景容一伸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继而将酒塞拔掉,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这茶楼里的茶不怎么样,酒倒是不错。”景容故意说给琅泊听,嘴角带笑。琅泊听了,立马扭过身,却狠狠的瞪了眼对面的白音。然后嘴里埋汰了一句:“多管闲事!”白音不以为然。这边闹的小趣,李成却轻声朝景容问了句“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景容面色清冷的道了一句:“朋友。”“那也一定很厉害!”“嗯。”“叫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自己去问?”李成悄悄的看了一眼琅泊,那厮长得人高马大,身上还带着一把剑,加上刚才因为没有喝到酒,心里正堵得慌,他要是过去示好,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想了想,摇头作罢,“还是算了。”毕竟自己武功底子差,若是打起来,身边又没有侍卫,保不准自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个时候——一个小二欢快的领着几个人上了楼。边说:“几位小姐慢点!可别摔着。”态度甚好!然后就看到几个穿着华服的姑娘从下面缓缓走了上来。一看便是富家小姐。各个打扮得十分高贵。单说那几个姑娘们手中捏着的帕子,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然而,当李成看到一个姑娘时,顿时扭过头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折扇打开。挡住了脸。嗯?这是见到谁?纪云舒和景容对视一眼,双双不解。扭头朝上来的那几个女子看去。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