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府。那延雨中一战后,就返回屋中换衣服。一身杀气还未散。丫头不小心在给他缠腰带的时候出了错,他拧住那丫头的手腕,将其甩到了地上。“王爷饶命。”“废物!”“奴婢……不是故意的。”“滚!”小丫头轻声哽咽,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那延穿戴好衣服,便赶去看宋止。宋止依旧未醒。只是御医把完脉之后,却有些幸喜,赶紧禀报说:“王爷,宋公子的脉象已经逐渐平稳,看样子,他大有醒来的可能。”明明之前还命在旦夕!这是怎么回事?那延也没心思去追究这个,他心里倒是放心了很多,然后吩咐:“你们好好看着,一旦他醒来,立刻派人来告诉本王。”“是!”那延转身出屋,疾步离开。三个御医挠了挠脑袋。望着床上血色渐好的宋止。“脉象怎么突然平稳了这么多?”“是啊,这也太奇怪了。”“从未遇到过这等事。”姜御医琢磨不透,摸了摸自己那把花白的胡须,道:“兴许,此人命不该绝啊!他救了二王爷,等他醒来,富贵荣华正等着他。”宋止算是走了狗屎运!为二王爷挡了一剑,却换来了大好前程。真不知道福气?还是霉气?……大雨滂沱,声雷滚滚。这样夜,紧迫而又压抑。那延去了关押连雀的密室。他还未进来,就听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回荡在密室里显得诡异森森。此时,连雀被脱了上衣捆绑在柱子上,健硕的胸膛上血痕累累。负责拷问的侍卫正挥着手中的长鞭一下下的抽打着他。一边质问:“你是说?还是不说?”连雀身子摇摇欲坠,脑袋垂着,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溢出,滴落在地。就如一具死尸!尽管被严刑拷打,他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宛若哑巴。那延进来时,便看到眼前这渗人的一幕,他却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眼里的狠决反而更深了些。侍卫停下,走到他身边禀告:“王爷,他就是不肯说,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死!那延眯着眼睛,走到了连雀面前,顺势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他对上自己狠厉的视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也冲入鼻中。连雀受了重伤,凌乱而湿哒哒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和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他看着面前的那延。随即冷笑一声。就像从冰彻的深谷里发出的。不由的,那延手指上的力度加重了很多,质问:“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连雀张着满是鲜血的嘴,依旧笑着。这也狠狠的刺激到了那延,他咬牙一字一字道:“不肯说是吧,好,我看你能熬多久?”他一甩手,手从连雀下巴处离开。然后坐到密室的一张太师椅上,下令:“给本王打,重重的打。”侍卫得令,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着。连雀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那延坐在那,脸色越来越沉。就像一个变态!静静的欣赏着。他很清楚,如果今晚不能从这个刺客口中问出什么来,等到明天王府遭遇刺客的事传到胡邑王耳边,自己难保会遭遇之前那拓的处境。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揪出那个暗中想要杀害自己的人。鞭子抽打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着。连雀已经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最后被打晕过去。侍卫:“王爷,人晕了!”那延冷声:“用水泼醒。”“是。”随即,一桶冰冷的水从上而下的浇向了连雀。冷!刺骨的冷!他身子猛然一怔,醒了过来,眼前却模糊一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脉也仿佛被冻结住了。胸口被鞭子抽打的火辣辣的疼也全然消失。只感觉到骨头好像被人用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刮。那种痛,远远比折磨肉体还要痛。那延看他已经醒来,狠声:“继续打!”侍卫得令,挥鞭而去,力道却减轻了很多。竟有些下不了手了。手心都在颤抖。“废物!”那延起身,夺过那根染血的鞭子,挥向连雀的脸上。“啪!”这一鞭,比任何一鞭子都要重。连雀脸上被抽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溢出,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他也再次晕了过去。侍卫又赶紧取来一桶冰水浇在他身上。但是这一次,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侍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还没死!“王爷,还没死。”那延眼里毫无仁慈:“拿铁烙来。”侍卫搬来了炉子和铁烙。几块铁烙在火里被烧得通红。那延挑起一块,毫不犹豫的朝连雀胸口烫去。“呃!”连雀仰起头,发出了微弱的疼痛声,却又立刻咬着牙,死死的撑着。脸上和脖颈都涨红一片。青筋爆出!周围充斥着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刺鼻难闻。那延满意的将铁烙从他胸口上拿开。“你要是再不说,这东西可就不是烙在你胸口这么简单了。”连雀胸口上被烙着一个血色印记。他汗流而下,缓了许久,才睁着那双淬着血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说:“……杀了我!”与其被百般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可是——那延阴笑:“杀了你?不,本王要留着你的命!你一天不说,本王就一天让你生不如死。”“……”“你若是说了,我兴许还会放了你。”连雀不傻,自然不会相信那延的话,他脑袋无力的垂下去,一遍遍的重复着:“杀了我……杀了我!”那延满眼怒火:“你听着,没人能来救你,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如果肯说,就有活命的机会。而且……”他贴近连雀耳边,“到现在,也没人闯入王府来救你,可想而知,你就是一颗棋子,可以随时舍弃捏碎!既然如此,你何不为本王效力?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让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呸!”连雀朝他脸上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