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候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看向跟随自己进来的那行人。众人的目光纷纷跟随。想知道其中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见,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着盔甲,英气逼人,隐身凌厉的让人不敢与其直视,就像一只桀骜不驯的猎豹,随时会有将人吞噬的可能。当看到他的那一刻,胡邑王原本虚弱微垂的瞳孔骤然放大。那样的眼神,太像了!他是……呃!白音走到南国候身边,眼底涌着一股仇恨,看着胡邑王那张完全惊呆的脸,“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阿……”胡邑王阿了半天,才阿出一个“瑾”字。阿瑾。先王遗子!众人诧异。周围一片寂静。白音英眉凛起:“当年我和我母妃一路逃到大临,好在那片林子够大,让我侥幸活了下来,只可惜我丧失记忆,在外逗留了二十几年,好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现在,你也该还了!”“阿瑾……”“你没资格叫我!”胡邑王染血的双唇抖颤不已。眼眶眼泪。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当年你亲手斩下我父王的人头,这笔债,就该血债血偿!”话语刚落——门外便进来一人。就见连雀身上沾着血迹,手中提着两个正正方方的盒子!走到南国候身边:”侯爷。“南国候点了下头。连雀便将盒子放到了胡邑王的面前,将其一一打开。两颗满是鲜血的人头赫然映入眼帘。一个是那延的!一个是那拓的!皆死不瞑目。两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那一刻,胡邑王半截身子都僵了。面无血色,浑身抖颤。嘴里鲜血溢出。瘫在了软榻上。而被摁在地上跪着的平阳侯也是惊了一把。虽说自己本就下令要带两位王爷的尸体进宫,却没想到那些人竟快自己一步,还将其头颅砍了下来。这本凶残,自己不及。南国候说:“大王死后,尚有人陪同,也不枉此生。”胡邑王满脸肌肉皱起,脖子涨红,满眼血丝……“呃”了好几声,一只手伸向面前的白音,艰难的道出一句:“是……我……对不住……你父王!”最后一个字说完,便彻底咽了气!那双眼睛并没有合上!一代帝王,到头来,也不过如此下场。殿中,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听得清清楚楚。白音站在依旧死去的胡邑王面前,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开心?感慨?还是……其实,他很清楚这一刻意味着什么。胡邑改朝重立,自己,便是新王!只是,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从此,在这王宫之中度过一生?他本是一匹桀骜的猎豹,生性属于大草原、大森林,却要自己褪去那层皮,从此坐上那张冰冷的龙椅。当真已经准备好了?……外头,因祭祀台大火,加上兵马围宫,王宫里现在一团乱。人群涌动,纷纷朝宫外跑去。火势则越来越大……四处蔓延。已经殃及了好几座宫殿。李乔带着自己的人前去压制那些被抓的官员,要他们顺从李家,不服者,格杀勿论。可见平阳侯和胡邑王的不同之处在于:平阳侯为了巩固自己将来的帝位,根本不会心慈手软,必要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外面乱成了一锅粥,一众臣子则被关在养心殿里。被宫中的侍卫看着,根本出不去。众人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本还打算年祭结束后就立刻回家去过除夕夜。却没想到祭祀台失火,又被一些来历不明的兵马抓到了这里。现在,他们焦头烂额,担心紧张。王国公自然也在其中。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一想,树藤摸瓜,似乎理出了什么。却又被旁人的声音打断:“国公,这年祭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这一出?”“是啊,你不是一直帮着二王爷筹备年祭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国公本是有了思绪,现在全没了。任他想不明白!直到——大门被人推开。李乔带着人进来。吏部尚书怀同仁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就说:“李大人,究竟什么情况?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还把我们带到这里?”李乔面色冷厉:“怀大人,多有得罪,抓你们来这里的……是我的人。”怀同仁睁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李乔冷眼看着他,又扫视众人:“各位大人莫非还不明白?”大伙面面相觑。任谁也想不到李乔会造反!毕竟他是胡邑王身边最信任的人。而王国公明白了:“李大人,难道说……”李乔视线中透露出一道寒光:“现如今,大王身处同致殿,已自顾不暇,而外面几千兵马尽属我李家调配。”王国公:“你这是要造反?”“国公明白的不晚!”“你竟敢……”“有何不敢?”王国公一怔。李乔:“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归顺我李家,二是……去与大王陪葬。”大臣们唏嘘不已。原本各分两派,一派是二王爷,一派是三王爷,想着定有一人能登基称王,却不想局面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一时间,李家造反了。有人道:“李乔,二王爷和三王爷定会前来。”“前来?”李乔笑了,他说,“两位王爷也已经自顾不暇了,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命丧黄泉,尸体正抬入宫来。”“呃……”一阵骚动。“王宫内外都已经掌控在我李家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肯归顺我李家,就可活着离开王宫,否则,就休怪我李乔不念昔日同朝旧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决定。似乎还在等峰回路转!李乔不想再等,必须杀鸡儆猴。他拔出长剑,一剑挥去。将礼部尚书怀同仁斩杀。大臣面色惊恐,慌张不已。李乔:“机会已经给你们了,若是再不做决定,这养心殿恐怕就要成为屠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