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到了缥缈峰的山顶上,由于峰顶上横着一座桥,众多马车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徒步上山,好在此处距离宁安山庄并不远,而且已是平路,不用花太大的力气,加上宁安山庄早就派人在桥头上等候了,多有几十人,一来负责引路,二来也是为那些贵人们搬抬物件进山庄。几十辆马车依次停好,人们陆陆续续从上面下来,山庄里的人开始帮忙一一卸货。这缥缈峰上的风景十分好,周围都是茂林,一颗颗参天大树更是生得极好,路旁还有一处竹林,鸟儿在里面欢雀的叫着,十分悦耳动听。只是——“这宁安山庄的人早就应该把这条断崖给封了,这桥架在这里方便是方便,可就是马车进不去,这万一要是运送什么大物件,不得费好大的劲?”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随后立刻有人接了话,说,“可不,这桥还不知道安不安全,牢不牢固?要是人多往上一站,绳子断了可怎么办?”“你这样一说,我心都毛了!”“我是实话实说,要是我住这,早就把崖给填了。”“这么深的崖怎么填?”“有钱,什么都好办!”几个身着华服的贵家公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些人平时都是走路靠抬的,哪里晓得来个宁安山庄还要走一段路啊!正当他们议论得十分热闹时,李时言从后面走了过来,脸色极差,说了一句,“你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闻声,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他和朱瑶走过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各自脸上挂着一抹嫌弃之色。“原来是李世子啊!”人群里一个叫王怀的人冷哼一声。这人是工部尚书的侄子,平时就吊儿郎当,也有自己的圈子,圈子里的人也都非富即贵,来头不小。他们一向看不惯李时言作威作福的样子,往常与他发生过不少争执和口交,但奈何人家到底是世子,他们也不敢明着做什么,而且李时言也有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各个也是大人物,所以这两派人物经常在燕京城里斗来斗去,但谁也不敢戳了谁!李时言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王怀,你们几个倒是嘴巴不停啊,从燕京城里说到这,还议论起人家宁安山庄的事了!你当这是哪,是你家不成?”“怎么?世子这是要给我说教啊?”“不敢当,你王大公子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敢对你说教?我是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每日上三炷香!”王怀听了这话,一下就激动了,指着李时言的鼻子就说,“好小子,我看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着便要动手,旁边的人给拦住了,“王怀,别冲动,他就是故意激怒你的。”“你们都给我松手,我今天非给他教训不可。”“这里可是宁安山庄的地盘,李大人是他大伯,咱们不能在这闹!”“我管他大伯不大伯的,你们松手!”王怀急得脸部通红。几个人拼命拉着他。而李时言却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眼前那几个人,一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动不了我”的样子。在他身边的朱瑶吓到了,脚步不禁往后挪了挪,避在了他的身后,轻声喊了一句,“时言。”她确实是怕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李时言回头轻声回了她一句,“别怕!”这一句“别怕”,让她的心底顿时安心了很多。不由的一阵感动。甚至让她觉得,其实,李时言是喜欢自己的。王怀被拉着不能上前,心里的火气滚得越来越旺。这个时候,赵权至从前面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哎哟,这燕京城里的马戏团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言外之意,就是说王怀等人是马戏团。不得不说,这赵权至的嘴巴有时间可比李时言毒上好几倍!王怀等人听了这话,自然火上心头,一时就将之前放在李时言身上的怒火全部往赵权至的身上撒去!“你说谁是马戏团?再说一遍?”赵权至冷笑一声,走到李时言身边,勾住他的肩膀,然后看着面前那些各个急了的公子哥们,说:“我又没说你们是马戏团,你们跟我急什么?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说完,李时言和他都笑了。笑得十分赤裸!丝毫不给对面那些人面子。王怀的脸色由红变青,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忍不住了,开始破口大骂:“赵权至,我看你就是李时言身边的一条走狗。”有人接话:“谁不知道你一直仗着李时言啊!有本事,你倒是别靠这棵大树。”“燕京城里的两条蛀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就在这里耀武扬威。”……几个公子哥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更有人十分狠毒的指着赵权至说:“你爹江广总督也是靠的人家康定侯,不然你能算个什么东西?”这一说,赵权至忍不住要动手打人,却被李时言抢先一步!他冲上前,举着拳头就挥了过去,正正的打在说这番话的人的脸上,那人身材瘦小,哪里挨得住李时言这一拳头?当场就倒了下去,嘴角流血。于是,以王怀为首的那伙人便动起手来了!李时言见状,便立刻迎战,赵权至也冲了上去。二挑五!朱瑶吓得花容失色,虽然怕,但还是赶紧冲上去拉李时言,一边说:“时言,别闹了。”李时言却猛的一甩手,无意将她甩到了地上!丫头彩儿赶紧来搀扶,“小姐,你没事吧?”“你别管我了,赶紧去劝一劝。”可是那伙男人都已经厮打到了一块,哪里是她一个弱智女流能劝得住的?这般动静闹得很大,很多人都过来围观了。苏子洛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刚坐到轮椅上,打算随宁安山庄的人过桥,却听到后面传来打闹的声音,远处,已经围满了人。“怎么回事?”七儿看了看,摇头:“公子,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