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关的时候城门相对和开的早一点、关是晚一点,不过各种盘查更加严谨了,姬渊拿了令牌没有被盘查就出了京城。京城外的驿站在距离京城十里远的地方,各地官员、使团之类要在这里停靠,或者持有令牌的也可以在这里歇脚。澹台子鱼下了马车见什么都没有,除了天空有点阴沉,姬渊接过夏梦的递过来的暖手炉给澹台子鱼。“你说的惊喜不会带我出来放风吧?”澹台子鱼看着姬渊一脸神秘的样子。“放风是什么?”姬渊看着澹台子鱼。“就是把一个人关的时间长了,让她出来溜溜。”澹台子鱼笑眯眯的说。姬渊想了想:“倒也贴切。”“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来这里,到处灰蒙蒙的,还这么冷,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脑子有病了来这里放风。”澹台子鱼有些窝火。一大早把她拎出来饭都是在马车上吃了点儿东西,就来让她看这个?“冷吗?”姬渊解开自己披风把她也裹在里面。“哎,你……”澹台子鱼很不适应的推了姬渊一下。姬渊直接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你这都四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瘦?回去一定要多吃点儿。”澹台子鱼白了姬渊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这个意识,难道是因为以前单身时间太长了把这事儿都给忘了?“我要是变成了一个大胖子,估计要被你嫌弃死了。”澹台子鱼嘲讽到。“难道不是在我心里更有重量了?”姬渊玩笑到。澹台子鱼有些意外的看着姬渊,他肯定是跟着谁学了,连这样的话都会说出来了。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他们侧身望去看见了澹台子墨和澹台子戈,他们也到这里停了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皇上和皇后过来行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三哥、四哥也来了?”澹台子鱼十分不解。“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姬渊神秘的笑着。澹台子鱼想了想:“我娘回来了?”她一愣。姬渊有些意外:“不算笨吗。”“你之前就给我说我娘要回来了,现在我三哥和四哥都来了,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就是笨了。”澹台子鱼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见到她娘应该什么表情,于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三哥和四哥。当初澹台子鱼回门姬渊没有陪她,澹台子鱼自然是在太子府大闹了一场,回娘家发了脾气之后又被京城人笑话,向来坚毅的谈邰夫人竟然暗自垂泪了。之后谈邰夫人去了边关,只留了澹台子墨在京城照看澹台子鱼,却因为澹台子鱼进宫之后的种种不堪,却总是抱怨家人,更是听人蛊惑把自己四个贴身丫鬟给遣出皇宫,让澹台家对澹台子鱼不再援助。可是纵然这样他们也都一直关注着澹台子鱼,谈邰夫人这次回来的这么快,相比也是为了见自己这个女儿。姬渊现在想到这些事情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初他的确是把所有的愤怒都撒到澹台子鱼身上了,所以今天想补偿她一下。若不是驿站的安排,陶淑娴昨天晚上就进城了,这一晃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不管她曾经做错了多少事儿,知道悔改就行。“夫人啊,你不要着急,这一路已经够赶的了,京城已经到了,你递了牌子小姐怎么可能不见你。”采菲还没发现他们家夫人会这么紧张呢。“你不知道,子鱼那丫头从小就被惯坏了记仇的很,我真担心……”陶氏说着有些无奈。“三爷和四爷不是都说小姐现在十分乖巧,要不然也不会深得皇上喜爱,夫人不要担心了。”采菲其实也有点儿担心。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夫人,夫人还真是把小姐放在心尖尖上了,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出生就差点儿没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担心,你说万一哪一天……”陶氏说这儿心里一阵酸楚。“夫人瞎说什么呢,小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前小姐在皇宫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必有后福啊。”采菲慌忙安慰。“夫人。”车夫突然停车了:“三爷,四爷出来迎了。”澹台子鱼看着到自己面前的马车,姬渊也松开她了,这是四年以来她们母女第一次见面。“今天你不是皇后,你就是澹台家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姬渊在她身后轻声的说。澹台子鱼知道姬渊这是为她好,可是她能做什么啊?凭着别人的记忆对着别人家的老娘大哭一场?这眼泪有点难酝酿啊。澹台子墨和澹台子戈却已经开始激动了,真没想到他们娘竟然会来京城。她思想间谈邰夫人已经下马车了,而澹台子鱼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的时候瞬间愣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人,连眉梢的一点痣都长在同一个地方。“娘。”澹台子墨和澹台子戈兴奋的叫了一声。这两个人平时在外面一个文雅一个高冷的,见到自己娘亲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不够他们却没有上前,因为他们妹妹还愣在那里呢。陶淑娴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女儿,尤其是自家女儿身后的人,皇上竟然陪着她女儿出来接她了,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她要不要过去行礼?“妈?”澹台子鱼叫了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了:“妈妈。”她直接扑了过去。她不知道两个时空里竟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存在,然而她却是真的非常难受,好像她对自己母亲所有的愧疚,都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愧疚,她就真的是自己的亲娘。虽然别人不知道澹台子鱼叫是什么,可是她那么伤心的样子让所有人动容。“妈,对不起,我应该多陪陪你的。”澹台子鱼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陶淑娴也不自觉的掉了眼泪,她担心了一路她女儿会对她冷漠,现在想想是自己回来的晚了。“傻孩子,不要哭,当心身体。”陶淑娴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女儿,她和自己女儿也从未这样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