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叔和苗婶回来的时候,除了苗叔手里的一大竹篓子的干货、蜜饯之类的,还有苗婶手里一只老鸭和一只大公鸡。“这些东西,都给你们的!”苗叔笑呵呵的对席瑾城说道:“苒苒怀孕了,多吃些营养的,她太瘦了!这鸭子和公鸡都是山上放养的,不吃饲料,鸭子炖汤喝,营养!这公鸡炒着吃,肉质可鲜嫩了!”“不用了!舅舅不要这么客气了,这些,就留着你们自己过年时吃吧!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买了很多东西!”舒苒拒绝,这些东西,估计都是村里人养着省着,自己过年的时候吃的!她不是没住过乡下,知道他们这种习惯。虽然说她们来拿走他们这些东西也不至于会让他们过年没东西吃了,可是终归是不好意思的。“好,谢谢苗叔了!”席瑾城阻止了舒苒的推辞,爽快的接收了。舒苒看了眼席瑾城,他们一来,就这么拿走他们这么多东西,他都不会不好意思吗?真是的!席瑾城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刚才在他们桌子上偷偷放了几千块钱,就当是我们向他买的。”舒苒这才点头,也觉得心安理得了些:“那就好!无功不受禄,苗叔苗婶也太好客了,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席瑾城笑着点头,没说什么。拿走东西,最后还是让苗叔将他们给送回了度假区。“这片度假区是你的?”舒苒好奇地问,看苗叔一家人,实在也不是经商的样子。“土地是苗叔和他几个兄弟的,我就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而已。”席瑾城摇头,当年苗叔家被这片土地困扰,李医生求助于他,他便给出了个主意。没想到后来生意好得始料未及,每年来这里度假的人,都预料到明年。舒苒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苗叔看到席瑾城的时候,那种感恩的,又有些敬重的情感是来自何处了。中午的时候,舒苒从院子里摘了棵新鲜的大白菜,用她们沿路收集到的墨鱼干、鳗鱼干丝等汤年糕给他们吃。一伙人对着这碗特别的年糕感到新奇不已,祖勤遥尝了一口汤:“嗯,美味!鲜、香,好吃!”有了祖勤遥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筷子吃时,席瑾城和慕宸早已不声不响的吃了大半碗了。“苒苒,这算是你的创新做法吗?”祖琳瑶对着舒苒竖起了大拇指。“不是啊!温海是靠海城市,那边的人就习惯把海鲜晒干,这样善于保存,而且味道也和新鲜的不一样!我也是跟那里的阿嬷她们学的,她们教我这样好吃。”舒苒摇头,笑着解释了一下,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唉呀,我不管了,我也要这样四处走走,住住的!可以吃到好多不一样的美味!”祖琳瑶再一次激发了她吃货的本能,羡慕的对厉辉煌撒娇。“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厉辉煌应允着,见她喜欢吃墨鱼干,他便把碗里的墨鱼干都挑出来放进她碗里。“啧啧,还说别人撒狗粮!”祖勤遥摇头兴叹,伸手去抱施郁言求安慰,施郁言侧过身,躲开了。施郁言瞥了他一眼:“我没兴趣跟你一起撒,你要实在忍不住,我可以帮你联系殷乐乐。”施郁言的话一出,其他几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祖勤遥脸色臭臭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了声,低头吃年糕。还没吃好饭,只听到有人敲门,几个人互视了一眼。“该不会是沐然提前到了吧?”舒苒疑惑着起身去开门,席瑾城比她更快了一步:“我去。”席瑾城开了门,外面是苗叔。“苗叔。”席瑾城心里明白了,侧身将他请了进来。“瑾城,你们这样,也太见外了!我们家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生活,都亏了你的帮忙,你的恩情我们一家人都铭记在心,无以为报!难得你们肯愿意来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来过年,我们一家人都开心得很。我们也不说报答不报答的了,给你们点东西,竟然还给我们偷偷放这么多钱,我能收你的钱吗?”苗叔把一大把的钱塞进席瑾城手里,看起来挺生气的样子,把舒苒几个人也都引了过来。舒苒看了眼苗叔手里的钱,也是汗了。席瑾城到底有没有点消费观念啊?这么厚一叠,没个七八千也有一万吧!刚才他说几千,她还以为就一两千这样子,这样还能接受。“苗叔,你们辛辛苦苦养的鸡呀鸭的,又给我们拿来这么多东西,给你钱也是应该的呀!”祖琳瑶也觉得拿人东西,给人钱是理所当然的,这样她们吃得也心安理得些。“应该什么呀!当初瑾城他借我们两百万钱,连一分利息都没收,要没他这笔钱,我们这块地也就只能种种果树什么的,哪能有今天这样的收入?说不定,那会儿就被政府给征回去了!”苗叔见席瑾城不收钱,越发的急了起来,黑黝黝的脸上都能看得出红:“你要这样,我拿着这钱给你们跪了啊!老头子这辈子还没吃过谁的便宜,还能拿你这么大一笔钱吗?”舒苒见景,怕老人家真的一冲动给跪下,忙接过苗叔手里的钱:“舅舅,瑾城他也没那个意思。这样吧,我做个中间人,说一句公道话,可好?”几个人都看着她,苗叔更是连连点头:“可得公道啊!”舒苒笑了,点点头,从那一叠钱里数了三十张,递给苗叔:“这些,就当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房租费,这些吃的东西,我们就不给钱了。舅舅,您先别急,听我说完!这三千块,远远不够我们住这里整个年假的房租费的,我们心里都清楚啊!这不,就是冲着喊您一声舅舅,给打个折嘛!这钱您要不收,那我就不管了啊!让席瑾城跟您拗着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您,席瑾城这个人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老人家看看席瑾城,又看看舒苒,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接过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