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先是将头三杯酒洒与地上,随后七人共同举杯,齐齐饮了,将空酒碗便往地上摔了,各自与苏默使劲一抱拳,随即翻身上马,唿哨一声,已是当先飞驰而去,片刻便不见了影子。
那边常家兄弟也纷纷再次抱拳,叱喝声中,引着家丁们紧跟而去。不过瞬息间,还满满的大营,便忽然人去楼空。
苏默静静的站着,遥遥目送众人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还是一动不动。
图鲁勒图担忧的看着苏默瘦削的背影,心中大是心疼,欲待上前劝慰,旁边转过胖爷拦住。微微摇头轻声道:“公主不必担忧,且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图鲁勒图欲言又止,嘴唇翕动几下,但却终是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直到老半天后,苏默才转回身来,看着满脸担忧的图鲁勒图,上前轻轻拥住她,嗅着她发髻间的清香,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图鲁勒图紧紧的回抱着他,将臻首伏在他胸前蹭了蹭,摇头道:“雄鹰总是孤独的飞行,从不会因为同伴的离去而悲伤。因为它们明白,它们的牧场比大地广袤百倍。我的爱人,你和你的同伴们都是天上的雄鹰,总有一天你们会再相遇的,只要你们翱翔的雄心不熄。”
苏默微微一怔,随即不由的莞尔一笑,抬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笑道:“没看出来,咱们的母兔兔还是个哲学家呢。”
图鲁勒图一呆,蹙起好看的眉毛仰头问道:“什么是蛇学家?跟蛇有什么关系吗?我不喜欢那种软趴趴的东西。”
苏默窒了窒,哈了一声干笑,揽着她往回走,边道:“你说的太对了,我也不喜欢蛇。但我喜欢吃它们的肉,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图鲁勒图就有些懵,搞不懂怎么忽然就谈到吃上了。两人一问一答着,少女娇憨的声音清脆如铃,令人闻之忘俗。
“伟大的主上果然无所不能,连蛇这种邪恶的东西,都以食物看待。哦,我赞美祂!作为祂的使徒,我是多么的荣耀啊。”忠诚的使徒佛朗西斯科一脸钦佩的说道。
胖爷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摇摇头,撇嘴鄙视道:“傻叉!”
弗朗西斯科大怒,转头怒目而视道:“你,该死的蠢猪!我听到了,你是在辱骂我吗?你竟然敢辱骂伟大主上最忠心的仆从,我要和你决斗!为了荣耀!”
胖爷脚下一顿,回头看看他,脸上似笑非笑,点头道:“你确定?”
弗朗西斯科一窒,这才想起来这个胖子是多么邪恶的存在。只是嘴上却不肯示弱,哼道:“好吧,看在主上的面子上,我宽恕你这次愚蠢的行为。但是没有下一次了,没有!听懂了吗?否则,下次我会狠狠的教训你,让你明白,冒犯一个伟大的魔神使徒,将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儿。我发誓!是的,我向伟大的魔神大人发誓!哼哼,我真是一个仁慈的人,你可太走运了。”
忠诚的使徒大人嘟囔着走了,只是脚下的频率着实太快了些,这让他看上去显得颇有些滑稽。
众瑟雷斯战士,便有的低声笑了出来。这让弗朗西斯科大人脚下走的更快了。这些个野蛮人,也不知主上看上他们哪一点了,完全都宠的不像样子了。必须要找时间跟主上谈谈这个问题了,这将影响到他老人家的形象的。
弗朗西斯科暗暗的想着。他总是很固执的以贵族的要求看待一切,这甚至包括他最敬畏的主上,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执念了。
队伍再次上路已是第二天一早了。没了常家和魏国公府的两队人马,苏默这边的队伍顿时缩减了一大半。
于冕于老大人有心让他加速跟上,但一看到这小竖子仍是留在蒙古别吉的车驾中,不由的就是心中憋气。思来想去,终是决定不去自己找气受。
爱怎样怎样吧,又不是我儿子,我操那份心干毛?这般想着,索性连催促也懒得催了,由得这一小队人优哉游哉的慢慢跟着。却没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下里的距离却是越来越大,待到前方都能看到广武镇的城门楼了,却忽然惊觉,后面苏默等人竟然没跟上来。
于冕大惊,连忙使人去催。不多时回报,蒙古别吉去了捷胜冈祭拜亡母去了,苏副使也一同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