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淡漠的目光,看向窗外:“柳凝香答应你什么条件了?是让臻儿去上京读书,再谋个一官半职吗?”
苏沁阳怔住,眸光闪躲着,泪还挂在眼角,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她迟疑了片刻,悠悠开口:“她恨不得将我们往死里整才好,又怎么会答应我什么?一切还是得靠你能进东宫,臻儿的前程才有指望。”
她音色沙哑,语气卑微,在柳氏母女面前摇尾乞怜惯了,却总是能对她软硬兼施,逼她处处忍让。
沈千夏寡淡地瞥着她,冷哼道:“到现在,您连句实话都不敢说?为什么要我进东宫,母亲就不怕沈暮雪整死我吗?
您胆子倒是大了,挑唆女儿与沈暮雪争男人,以为柳凝香是眼盲看不见呢?”
苏沁阳错愕地看着她,像是被戳中心事,眸光心虚不已,她微垂着头,手指不停颤抖着。
她竟然有点害怕沈千夏,脊背凉飕飕的。
沈千夏温凉地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眸似带着笑,却给人无法亲近的感觉。
苏沁阳扬起脸,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终是如实相告:“柳凝香以臻儿的性命与前程要挟,让你入东宫协助沈暮雪,上京那些女子,手段都很厉害,她不是对手。”
沈千夏冷笑:“那我就是对手了?母亲就这么肯定我能被选中?就断定沈暮雪会是太子妃?”
苏沁阳哑然,一时语凝,她终是没有告诉沈千夏,她为何如此肯定。
屋内的气氛霎时沉闷下来,寒风阵阵透进,夹着雨雪的气息。
沈千夏现在也算是明白,从小,琴棋书画,什么都不让她学,打架撒野这些她都装聋作哑。
哪怕是她出去野,而后夜不归宿,消失几日,眼前这位母亲也不会过问。
养废自己的女儿,让柳氏母女喜笑颜开,苏沁阳向来是乐见其成。
才艺被压着,性子野可以为沈暮雪斩妖除魔,庶女永远低她一等,被她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