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人活着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像咱们这种就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主儿,很洒脱的。不必顾忌别人说不顾家啊,爱玩啥的。怎么活得舒服就怎么活!咱们得感觉荣幸,这是老天爷赐给咱们的自由得感激,明白吗?”吃完饭,紫兰给刘翼东擦了擦嘴角,帮着他慢慢躺下养神。可是他闭着眼睛,嘴上却不停了。
“听着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了。现在一个人靠不多的退休金还真应付得过来。若再加一个人我这点退休金还不够生活呢。人就是活得一口气,活得堂堂正正,也不给社会添乱,那这辈子就是活得好。”同屋的病友靠在床头看着他说。
“这话就对了!可不能觉得自己可怜,那就没意思了。你说有吃有喝的,有啥可怜的。来这世上是一个人,走得时候还不是一个人?谁都这样!所以没啥悲伤的。”刘翼东笑呵呵地说。
紫兰坐在一边听着两位老人一来一去地聊着天,突然感觉他们这样的生活状态是最好的状态,虽然她知道这是他们心态好产生的错觉,但他们的幽默而积极向上的态度让她佩服不已。
“老哥,你跟我不一样。我是被情所困,所以一辈子未娶。听你说话你是有家室的人,还有一个儿子。那你怎么不跟他住在一起呢?”病友突然问道。
“唉,有与没有一样。现在他人在外国呢,好几年不回来了。老伴去世好多年了,我这老骨头命硬,每天乐呵呵地活到了现在。”刘翼东苦笑着说。
“那孩子真出息!这样的孩子可不多得。一看你就是文化人,一定懂得怎么教育孩子,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病友大发感慨,伸出大拇指一个劲地夸。
“老兄,你觉得读书好,能找个好工作,还能成为外国人就是出息吧?”他苦笑着问。
“是啊,这是大家公认的判断标准啊。难道老哥觉得不是吗?我看你不认同,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他不容置疑地说。
“老兄,都说有个好儿子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你看我这晚年怎样?现在还不是如你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刘翼东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老泪纵横。
紫兰见状赶忙站起身,拿着纸巾给他擦拭,嗔怪地说:“大伯,这是嫌弃我照顾不周吧?您不是经常说我就是您的女儿吗?如果哪里照顾得不好,您就跟我说,我一定改正。但是绝对不能哭,医生说你不能动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