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涛,唐振天的好友,从二十岁开始就跟着唐振天一起打拼的至交。
唐家出事的时候,唐笑不是没有找过刘文涛,可当时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唐笑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带着余梅艰难百倍地从周启康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如今也逃了不才三个月而已,她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尤其是之前在钟氏集团听见他亲口说出那些话之后,她更是感觉有一把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把刀,迟早都会落下来。
今日看到周启康的银灰宾利,她隐约已经有了一种预感,或许或许那一天不会太久。
在学校时,那些流言蜚语,和周启康故意把她留在身边的各种折磨,像是梦魇一样追随着她,但……一切,都会有个结束吧。
如果不是有余梅,不是自己的妈妈还卧病在床,她根本不会选择忍辱负重,而是会带着逼死自己爸爸的凶手同归于尽!
不过……
在知道余梅肾源有望的时候,唐笑已经镇定很多了。
镇定到……就算刘文涛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甚至都提不起一点怒意,生不出半句质问,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个好似苍老了十岁的中年人,把自己拉到一边去,对她嘘寒问暖。
刘文涛的声音很沉重,但唐笑并没有听进耳中。
她侧过头,跟苏烈带着疑惑和打量的目光撞上,她蹙了蹙眉,心里斟酌着一会儿要怎么去跟他们解释。
刘文涛出现的那一刻,唐笑就担心自己的身份隐藏不住,她现在只是庆幸,庆幸苏烈并没有当场揭穿她。
苏烈谈笑自若地跟Selma在咖啡馆的另一端说话,不知谈起了什么,Selma笑得花枝乱颤,如一朵热烈盛开的红玫瑰,吸人眼球。
“笑笑!”刘文涛见她走神,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唐笑回神,看着对面形色沉稳的刘文涛扯了下嘴角,“刘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必了。”
刘文涛目光复杂,“你是不是还在怪刘叔叔没能帮你?”
“我不怪你,刘叔叔也有家庭,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唐笑轻轻敛眉,“而且我相信,刘叔叔如果能帮的话,肯定不会吝啬帮忙的,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是啊,她心里已经猜到了理由。
所以无法怪罪任何人,因为唐笑明白,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虽然是周启康,可推波助澜的最大帮手,却是自己。
是自己害了父亲,害了唐氏。
刘文涛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笑,你一向是个聪明的,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周启康……并没有完全控制唐氏,你还有机会。”
唐笑心念一动,抬起头来,“刘叔的意思是?”
“我和你范阿姨现在都是……身不由己,我们的全部身家都在唐氏,唐氏过得安稳,我们两家人才能过得顺遂,你也清楚,周启康并不是个废物,他很有能力……”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回来,记住,我和你范阿姨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唐笑心下一动,看着刘文涛那双真诚的眼睛,鼻子忍不住一酸,“刘叔,我知道,我知道你都记得。”
可有的事不是记得就能过去的,刘文涛摇摇头,从右侧的便签上扯下一张纸,写了个号码,连同一张银行卡,一起推给唐笑。
唐笑:“……”
“你刘叔年纪大了,家里还有个不孝子绊住脚,有些事想帮忙也帮不了,出门都得望望风,好在多年经营,也不是他周启康一个毛头小子说拿下就能拿下的。”
唐笑默了默,并没有拒绝刘文涛,同时,他也听出了刘文涛的话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