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官堂堂钦差大臣,尔等竟然是如此慢待,这是何说法!”
张广宣一阵咆哮,顾不得身份体面,就是当街对着府衙一通臭骂,惹得许多的路人都是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几个看门衙役自是不敢回嘴,只是任他张广宣叫骂,反正丢人的又不是自己,管你怎么骂。
张广宣骂着骂着气不过,就是想要进去寻孙承宗,想要当面讨一个说法,可是刚一迈腿,又是收了回来,
不行,既然他这般慢待于本官,那本官自然也是要将他们的罪名坐实,驿馆就驿馆,本官倒要看看你孙承宗到时候如何向皇上解释!
“走!”
张广宣大喝一声,便是上了马车,随后张广宣一行人便是在府衙看门衙役的指引下,去了最近的驿馆下榻。
“父亲,这张广宣看来是气的不轻,孩儿看他定会上告皇上,只怕到时候皇上会对父亲产生误会啊!”
府衙书房,孙镐一边磨墨,一边对正在书写书法,陶冶情操的孙承宗说道。
孙承宗容光焕发,哪里有开始那身体不适的模样,看来这当官当得久了,这“得病”的功夫也都是练出来了,想什么时候得病,那就能什么时候得病,想病的多重,那就能病的多重。
听了孙镐的话,孙承宗丝毫没有半分担心,继续写着书法,边写边说道:“这张广宣骄妄自大,目中无人,为父很好奇,这样的人,是怎样得到皇上的信任与提拔的!”
说完,孙承宗一幅大作完成,打量几眼,还算满意,微笑着将毛笔放下,坐到了一张躺椅上,接过孙镐递来的一杯热茶,抿了几口,细细品味个中滋味。
“父亲,依你之见,张广宣出使米脂,是否可以办成招抚事宜?那万首领能答应吗?”
“呵呵呵,,,”
孙承宗呵呵笑了几声,而后说道:“镐儿,你记住,看待一件事情是否可行,你就要透过表象,去看内中乾坤,内中乾坤就是利益角力,只要能为谈判双方带来利益,那如何不能成?天都拦不住!
反之,若是不能为双方带来利益,那谈判不过也就是小孩玩闹而已,如何当得真!”
孙镐听了,细细思量半响。
思量过后,孙镐说道:“父亲,孩儿愚见,还请父亲指正。”
“说。”
“孩儿以为此次招抚,于朝廷而言,现在我大明内忧外患,内有陕西万首领,河南李自成,四川张献忠,山东张俊,他们将四省之地是闹得天翻地覆。外有鞑奴一日强盛一日,每每扣边进犯,人口财货,损失无算。如此两般情况,使得我大明财政越发不堪重负。
若是能够成功招抚万首领,朝廷不但可以节省一大笔军费,还可以全力围剿李自成,张献忠,张俊之辈,以求克尽全功,全面恢复数省财税来源,在财政上便可大大缓解困难,国力亦可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