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雨心里微微一动，拿着红酒杯的手仿佛被硬生生地顿在那儿，她眼波流转间，脸上忍不住爬上一层笑意，“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叫你出来喝酒了。”
“你叫不到别人了。”于渊很笃定。
唐时雨略低头，纤长浓羽遮住眼里的神色，于渊说的是事实，不然她也不会把他给叫出来。
她抬头，眸光清湛，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于渊，你那午餐，能给我免费么？”
于渊爽朗地笑了起来，“不。”
唐时雨：“…………”
于渊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唐时雨。
唐时雨看了看照片，困惑地看着于渊，他给她一张她的照片做什么？
而且，这穿着打扮，像是她最开始变成唐时雨时候的模样。
于渊嘴角有隐约笑意，“你再看看。”
唐时雨挑了挑眉，又仔细看着照片，这次上了几分心思，便一眼看出了有什么不同。
猛地后背生出冷汗，泛着红晕的脸一下子苍白了下来，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于渊。
那照片上的人和她一模一样，可是那眼神，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眼神清澈干净，不谙世事，正如顾旭最开始对她要求的，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眼睛要单纯。
于渊仍然笑着，那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时雨仿佛受了重创，有许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她还没开口，于渊先笑着说道：“倒是有趣，第一次见你那么狼狈。”
索性，唐时雨与于渊间，也不用遮遮掩掩许多东西，她直接摊牌：“若是你连着两次都做了别人的替身，你也会狼狈的。”
于渊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她这句话，“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不到最后，谁是替身还不可说。”
唐时雨整理着思绪，怪不得当初在天上人间时，他就表现出对自己莫大的兴趣。
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是谁？”
“她就是唐时雨。”于渊举着酒杯，主动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抿了一口。
他那幽蓝色的眼眸中，有着对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的笃定。
“我是说，唐时雨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唐时雨如此说着，脸颊上露出嘲讽地笑容来。
是讽刺自己。
“或许，你去问帝煜城，他会更清楚。相信，你也更乐意去问他。”于渊永远是那副笃定的神情，让人从心里就生出讨厌来。
瞧，他多高高在上。
唐时雨再次被雷击中一样，震惊地看着于渊，帝煜城也知道这件事？
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
于渊自顾自地说着，眉目间颇有不满：“以前我就不看好顾旭，虽然有些头脑，可是不够聪明。最后竟然还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一切。”
说着，他摇了摇头，“这是大忌，是最不可取的。”
“相比之下，你就比他聪明了许多。倒是让我很欣赏。说实话，若是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或许我还真的会被你所欺骗到。”于渊看着唐时雨的眼神里带着欣赏，是欣赏一件武器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