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尸体旁,望着烧焦的尸体,大家不由皱起了眉头,在我看来,这烧焦的尸体比碎尸看起来都可怕。全身上下黑乎乎的,嘴巴张开,身上散发出来的烧焦气味令人作呕。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苞米地,大约能有个三四百亩地。苞米杆被割下来后,一堆一堆的堆在地里面。每一堆苞米杆能有一人半高,长五米,宽三米。
“老丁,你来说两句!”冯思超让擅长推理的丁天庆站出来说话。
“冯队,你这有点赶鸭子上架了!”丁天庆苦笑的说了一句,就走到尸体身旁,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尸体。
“根据安法医和技术科提供的线索,我们得知死者年纪在四十一二岁左右,身高一米八,死者很可能是被人先杀死后焚尸,然后凶手用农用三轮车拉到这里焚尸。每次出命案发现尸体,我们都要先开始查找尸源,然后再进行调查。现在这具尸体,被烧的是面目全非,这对我们调查尸源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我认为,尸源就是周边的农村,我们可以让当地派出所的民警配合我们到周边的农村调查一下,看看谁家有失踪的人口,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身高一米八,按这个方向查!”丁天庆指着尸体对我们大家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尸体看起来没有一米八,看着就像一米七五多,若是死后焚尸的话,那么尸体不应该是平躺的吗,而这具尸体呈斗拳状姿式!”我望着尸体对大家说了一句。
“无论是生前烧死还是死后焚尸,肌肉因高温作用而缩短,四肢屈曲,都可能出现斗拳状姿式。”站在一旁的安法医对我解释道。
接下来,我们跟随这技术科的警察,在附近继续查找证据。
技术科的警察在现场还找到了两根烟头,烟头上写着两个字红河,红河在我们这里是一种廉价烟,一盒的价格在五六块钱左右,我们这里老百姓大多都抽十块钱左右的烟,现在很少有人抽五六块钱的烟。
在案发现场,有一排三轮车的轱辘印迹,丁天庆蹲在印迹旁,望着三轮车的轱辘印迹仔细的观察。随后丁天庆又掏出手机,对着车轱辘印迹拍了两张相片才站起了身子。
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名叫庆阳镇,镇子不是很大,也不繁华,但是所管的辖区面积很大。庆阳镇周边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村庄。
冯思超找到辖区派出所警察,让派出所的警察,到附近各个村庄走访调查。
“冯队长,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庆阳镇派出所的所长,苦着个脸子对冯思超回了一句。
“周所长,我知道你们派出所的人少,光靠你们这些人一点点的去摸查确实很困难。我给你提个建议,让你的人联系各个村的村干部帮忙一起查。男子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八,看看哪个村有没有失踪这么一号人!”冯思超对周所长提议道。
“行,那我现在就带人去查!”周所长对冯思超答应了一声,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此时现场剩下我们二队的人,还有安法医以及技术科的警察。
过了没多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赶到了现场。殡仪馆的两个工作人员看到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还没等摘掉脸上的口罩,就吐了起来,他吐的东西黏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一幕,大家没有笑,而是惊得嘴巴大张,眼睛也是瞪得溜圆。
看到这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我想到了自己刚去殡仪馆工作的那一天。冯思超他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句溺死的女尸,我和刚哥去拉尸体,看到女尸的鼻孔里面钻出白色的线虫,我当时也是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另一个四十多少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指着年轻的工作人员抱歉的对我们说道。
“给你纸,你擦擦脸!”颜子铭走到那个年轻人的身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对方。
对方来不及说声谢谢,就尴尬的从颜子铭的手里接过纸巾抽出一张就开始擦着自己的脸。
我跟安法医要了一次性口罩,一次性手套穿戴好后,就帮着那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将尸体抬到了纸棺里,因为尸体呈斗拳姿势,我们无法将纸棺盖盖在尸体上面。最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找来一块白布盖在了尸体上,接着又把纸棺盖放在了白布上面,我们俩个人将尸体抬到了灵车上。
“小兄弟,谢谢你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我说了声谢谢。
“你客气了,举手之劳!”
“我看着你好像有点眼熟!”这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眯着眼睛望着我说了一句。
“我在殡仪馆上过班,工作跟你一样是开灵车的,但是干了没多久就不干了,当时我跟的是刚哥!”
“我想起你了,你叫高翔,当过兵,是个战斗英雄。”
“对,是我。”
“虽然殡仪馆这工作赚的多,但我觉得你更适合警察这份工作,你去殡仪馆开车,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殡仪馆的两个工作人员把尸体拉走后,安法医和技术科的两个警察也跟着离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走了一半,还有一般没有离开。
“尸体都拉走了,你们还待在这里看个什么,赶紧回家干活去吧!”苑金龙黑着个脸子对现场那些看热闹的人吼了一嗓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苑金龙的话后,大家三五成群的就离开了。
“苑金龙,你这对待群众的态度可不好呀,一旦被投诉的话,领导会找你谈话的!”冯思超笑着对苑金龙打趣道。
“其实我真就想不明白,你要说有人结婚大家看个热闹图个喜庆,这在情理之中。这死个人,他们还过来凑热闹,就不怕晦气,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想的!”苑金龙指着那些离开的人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