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我抵达了北山酒店后侧的别墅。
“高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冒险了!这简直是在胡闹!”刚一进门颜子铭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
“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新东市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还敢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死了,咱们就彻底完了,你将会被当成犯罪分子,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我摘下头盔,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对于颜子铭的指责,我是心里有数的。她能说什么我大概也有些心理准备。即使我知道她的立场和心态都是正确的,但被人当面批评,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你可能会被监控拍下脸,也可能被出警记录仪记下声音,甚至可能被枪打死,被车撞死!你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就不能做点成熟的事情?把你部队上的不良风气带到警局来,有意思么?!”颜子铭越说越气,居然将对我的批评延伸到对部队的批评上去。
“你给我闭嘴!”我勃然大怒,当场拍案而起。那张简易的组装餐桌,直接被我拍一个大窟窿。颜子铭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但是眼神中依旧带着倔强。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批评起部队来?!作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有纪律的组织,我们的部队难道会比地方警局差?你一个坐井观天的丫头片子,现在敢跑来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炫技么?!”
颜子铭没说话,但是表情上分明写着:“难道不是么?”
“我告诉你,颜子铭。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和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样。作为警察,我们面对的通常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做事需要讲证据,需要摆事实,因为我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一个无辜的人蒙冤,让真凶逍遥法外,让群众对我的信任度下降,让社会治安大大恶化。”
我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但是面对这些特务,这些境外不法分子,跟他们讲证据有意义么?跟他们摆事实能感化他们么?跟他们讲究程序会对老百姓有好处么?不会!什么都不会!他们只会抓紧一切时间来破坏!来杀戮!来扰乱我们来之不易的安静祥和!对于这样的混蛋,你去和他们讲证据?!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我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以为我怎么从部队转业的?你以为我真的是仅仅为了照顾我妈?老子在西北边境一口气杀了十七个战俘!为什么?因为他们杀了我们的同胞,还得意洋洋地炫耀!被我们抓了之后,居然还敢无耻地讲什么国际法,还敢通过本国对我们施压!你要和他们讲证据么?你要和他们讲道理么?!”
这是一段我不愿多说的事情,但是今天我却要拿出来警醒一下世人。当时对方屠杀平民,我们没有证据,即使我们小队所有人亲眼目睹,那也不能作为国际法庭的证据。但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法律是要保护弱者,维护公理,而不是为了让那些混蛋钻空子逍遥法外的!
为了群众的安全,为了安抚暴怒的战友,为了国家的利益,我选择了牺牲自己。在上级领导和战俘管理处的默许之下,我带着整个小队,从内锁住了战俘营的大门,有一把小刀,将那十七个混蛋一刀一刀地砍死。
我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但是他们的下场,必须要死!
所有人都是我自己动的手,我喊着被害平民的名字,一刀一刀地削掉那些混蛋的血肉四肢。让他们在绝望的哭嚎声中,来赎自己犯下的罪行!
我命令我的小队不要动手,自己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虽然帮助上级消除了隐患,但是部队却也待不下去了,所以我回到了老家,开始了另一段还算传奇的经历。
“颜子铭,如果你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你可以走。咱们国家没了谁都能前进,即使我死在这里,即使新东市短时间被人控制,但是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你也会重新获得警察的身份。然而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来做。骂名我来扛,只要能够减少敌人一秒钟的破坏,我这条命就不值一提!”
对于唐胜源这样的家伙,明明都被列入了间谍名单,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回到国内。他的能量令人发指,他所能造成的破坏,让人细思极恐,如果能在他动起来之前弄死他,我死也甘愿。
我相信这也是我们国家军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颜子铭被我的一番话震惊当场。她张了张嘴,没等说话,就被我反手推出了门外,重重地锁上了房门。
此时我的心情比较沉重,错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下一次恐怕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颜子铭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的行为确实会给别人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比如我骑的那辆摩托车,只要在现场留下痕迹,那很容易就会查到安静一家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