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中到了楚国公府,商议完毕摆酒席的事,已经是酉时中了。老夫人本来要留膳的,但楚贤婉拒了。出来时,楚风要到正院给赵氏问了安。
楚贤不便留在内宅,便先到前院等着。恰好就碰到散衙回来的三老爷楚世平,二人寒暄了几句。
三老爷不经意地道:“谨哥儿这会可是中了会元了,殿试再得状元,那可就是咱们大庆朝首位六首状元。十二弟府上出了大庆朝首位女官,现在又要出位首位六首状元,这风水可真不错!”
说到风水二字咬重音了一下。楚贤是个聪明人,那里不知道他的意思?风水再好没有后人,不过是旺一时!
微笑对他拱了拱手,道:“十哥说笑了!青桐可不是我家的人,原是她住我们家,我们沾了她的光。至于谨哥儿,谁知道是不是他原本祖上风水好,命该如此呢?”
楚世平脸现惊讶之色,低声道:“怎么十二弟,不想把谨哥儿留在身边?这般有出息的孩子,迟早能给你光大门楣。辛苦培养出来,过继了这是何苦来哉?我还听说谨哥儿旺家旺父,你就不怕过继了……”接下来的话不必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楚贤心道:“要是我能做主,自是打死不过继。可是……”苦笑着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十哥,这事、唉!骑虎难下、骑虎难下啊!”
楚世平眼睛一亮,心道:“果然如我所料,楚贤这是想反悔了!换做是我儿子这般出息我也不过继了。”还待再试问两句,楚风已经也来了,只好打住。
“十伯好!这是才散衙回来吧?”楚风对着楚世平作了个揖。
楚世平笑眯眯地抬手免礼,“可不是才回来,十伯还没恭喜谨哥儿呢!有出息了,中了会元。回头十伯让你十婶给你送份大贺礼。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楚风谦逊了几句,这才和楚贤告辞回府。路上经过糕点铺,眼睛发光发直。
楚贤好笑,叫停赶车的安兴,说道:“停一下,给公子买两盒栗子糕、两盒豌豆黄、两盒马蹄糕。”
楚风不好意思地道:“爹还记着我喜欢吃糕点呢!再来两盒红豆的。这个青桐喜欢!”
楚贤笑道:“怎么能不记得,你小时候啊!爹一出门,你就巴巴的报上来要吃栗子糕,爹记得你还喜欢吃甜薯馅的馄饨。不过咱们搬家了,嫌弃麻烦再没有去给你买过。改天爹得空了请你去吃上一碗。”
楚风鼻腔酸酸的,闷闷地道:“爹对儿子这般好,为何还要儿子过继?”
楚贤的脸色僵了僵,即随无奈地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就算你中了状元,也得进翰林院苦熬。咱们这不是为了走捷径吗!当了国公世子不一样!
最多象征式的进翰林院历练两年,就能出来当正经的官儿了,最少也得是五品。要是没这个世子的名头,恐怕你熬上六七年都未必能当到五品官。”
楚风知道是问不出个所然来了,便不再吭声!
楚贤知道他不开心,安慰道:“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的怀抱的,那有人能护孩子一辈子?你不过是提前些时候,假如当官了,也有可能到地方任职,到时候还不得分开?”
楚风嗯了一声,心道:“可是你们可以跟着我上任啊!当了国公世子,难道你们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不成?”
回到家中,仍然在西厢一起用晚膳。用膳后,楚风把糕点拿了出来,让宝环泡茶,准备陪石青桐玩数银子的游戏。
楚贤奔波了一天没休息,他还不知道石青桐赚了一百多万银子的事,便想着喝两杯茶水就回房。结果才喝了一杯茶,就听到石青桐笑得一脸傻样,对着他们兴奋地道:“我们数银子吧?”
楚贤:“……”看了看夫人和儿子,见二人也笑得见牙不见眼,满头雾水,说道:“可是担心银子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