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安慰道:“又不是远离,夫人不必如此伤心!公子不是说了,只是换一个称呼而已!以后他住将军府你们仍然在一起。”
周氏抽泣道:“那里会这么容易?等七哥回来,正式过继了,他自然是要住国公府的。堂堂国公世子,住在青桐府上像什么话?”
程妈妈忍不住把心中疑惑问出来:“既然不舍,为何又让公子过继?奴婢自小看着公子长大,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孩子,谁都忍不住疼他多几分!”
周氏哽咽了好一会,才道:“我和老爷也不舍更不愿!可是当初收养这孩子的时候,早已订下契约。若有朝一日,国公府需要,谨哥儿还得回去。若是没有必要,谨哥儿就是我和老爷的儿子。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的家业那来的。
那时候七哥和七嫂年轻,想来总会生一个儿子出来的,哪里知道就是没生出来?愣是没生出来!当初我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就想着,不要投入那么多感情。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他那么乖那么招人喜欢,怎能忍心不爱他多一点?
我本来就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孩子!老爷曾经想过再收养一个,万一,那也还能一个顶着。可是看到孩子那么彷徨那么无助!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惴惴不安渡日。没想我和老爷跟他真的无父母之缘!”
程妈妈听得脸色都变了,低声道:“夫人的意思是,公子他、他是……这怎么可能?既然是,早些年干嘛去了,一直不认回来?可怜的孩子!还以为自己生父死了,又给生母抛弃,我的天啊!公子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
周氏是一时伤心过度昏了头,把实情说了出来。程妈妈这一问,顿时让她慌了神,连忙坐起来捂住她嘴,压低声道:“好妈妈,你可不能说出去,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程妈妈晓得事情严重性,点头道:“夫人放心,我跟你一辈子了。断然不会说出去的。那谨哥儿他爹、知道吗?”据她所知道那位不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这事情恐怕他根本不知情。
周氏摇了摇头,低声道:“就蓉姑奶奶和老夫人知道,后来郑氏消失了……”顿了顿,附到程妈妈耳边:“是真嫁人还是给杀了,根本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程妈妈吓得脸色都变了,连连发誓保证自己不会泄露。
“老夫人看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实在不放心,所以就特意挑了我和老爷领养他。咱们家本来不是一无所有了的吗?都是老夫人暗地里给的。还有谨哥儿生母留下的那些。
要说那郑氏也是个谨行慎言之人,谨哥儿这个小名就是她取的。临走的时候还给谨哥儿起了个名,说他以后不管姓什么都用个风字,说什么风过无痕!大概心中是有怨的!”
“怎么可能不怨?换我、我也怨,这造的是什么孽啊!”程妈妈心疼楚风,不禁忿然!
因为天色不早了,所以楚风没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回城。意外发现庄子官道边上有一辆马车,不禁多看了几眼。
墨僮会意,上前询问那车夫:“你们找谁啊?为何停车在这里?”
那车夫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闻言赔笑道:“看到这里大家都在耕种,主子兴起让停下来看一会。”
墨僮见车门没开车窗开了半边,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形,便点了点头,和楚风以及国公府的管事打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