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哪能听不懂上官知鸢的话,冷忘忧还没有说话,希元先生就道:“上官小姐,这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你二人书法上的造诣孰高孰低,由我们七人决定,你只管写好自己的字就行了。”
希元先生的话刚落下,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扭头望去,毫无意外地与十皇叔的视线交汇,十皇叔以眼神警告希元先生,冷忘忧的事不需要他管。
希元先生抬了抬下颔,正准备回之挑衅的眼神,十皇叔的警告瞬间变成杀意,希元先生身子一紧,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眼,一副我不屑与你计较的样子。
“哼——”十皇叔冷哼一声,连多看希元先生一眼都懒得。
希元先生面上不显,心里却把十皇叔从头骂到尾,最后把十皇叔小小年纪却能以气场压制他,归功到十皇叔的血脉上,蓝氏后人嘛,天生的皇族。
两个男人,相差十多岁,却因一个女人而起争执,最主要的是他们居然不掩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争风吃醋起来,这还真是……有失身份呀。
不过众人也乐得看戏,冷忘忧与上官知鸢的比试很有看头,附加的戏码也很有爱。
冷忘忧与上官知鸢的比试谁胜谁负,众人还不知道,可十皇叔与希元先生的较量,却是出了结果,虽然看上去像是平局,可大家都知道十皇叔略胜一筹。
上官知鸢看向冷忘忧的眼神,也由轻视转为羡慕。
能让十皇叔和希元先生为她争风吃醋,冷忘忧虽败犹荣,如果可以,她宁可和冷忘忧换一个身份,哪怕是输了,她也满足,可惜……她只能是上官知鸢。
一欢喜一失落,上官知鸢的情绪反倒平静下来,不再管冷忘忧,专心研墨,准备写字。
冷忘忧也没有回答上官知鸢的意思,答什么答?诚如希元先生所言,有资格评定高下的只有七个评委,上官知鸢和她一样是参赛者,根本没有资格质问她。
上官知鸢让侍女把椅子移开,闭眼,吸气,呼气,再次睁开眼时,双眼一片澄明,上官知鸢提笔、蘸墨、落笔……
冷忘忧则坐在椅子上,从一把米中,挑出最饱满的两粒,捏在手中,拿出一旁的“细笔”,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唰唰唰地在米上写了起来,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说是写字,实际上是刻字。米粒刻字大师能在一粒米上刻上成百上千个字,可惜冷忘忧做不到。
这一次,众人就是把眼睛都瞪直了,也看不到冷忘忧到底写了什么,只好去看上官知鸢写了什么。
“宁静致远”——上官知鸢在左侧写下这四个字,至于右侧,众人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淡泊明志”。
这个八个字,明显是讨好评判的人,严老先生、希元先生,和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自诩君子,而这八个字便是君子之风。
至于十皇叔和太子拓——十皇叔讨好不来,太子拓则不用讨好,上官知鸢只要得到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大家的认可,她就赢了。
“横轻竖重,笔力雄健圆厚,气势庄严雄浑。这一手颜体,可以和当世书法大家媲美了,上官小姐小小年纪,就能写出颜体的端庄美与阳刚,不愧为北朝上官家的女儿。”
“法度严峻、气势磅礴,不错不错。”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至于冷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