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厅里六张椅子全坐满人了,除了花城主和上官知鸢外,站着的人就只有随十皇叔进来的侍卫。
冷忘忧只是暂住西区小院,小小的庭院,以精致为主,占地面积并不大,会客厅也是整个庭院中最大的一间,这么多人挤在厅内,显得会客厅极小,上官知鸢和花城主的身形也就更明显。
上官知鸢还好,虽面色凄然可依旧落落大方,不见半分局促,冷忘忧暗道一句,上官家的教养其实很不错。
花城主就尴尬多了,这堂堂花城城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奚落,可偏偏冷忘忧、十皇叔几人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他站在那里像个下人一样。
十皇叔一进来,就以主人自居,吩咐下人上茶,又问了崔青玄和云霄几句,待到一杯茶徐徐喝完,这才开口道:“花城主,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来人,给花城主看座。”
十皇叔礼仪周到,花城主有气发不出来,只得讷讷一笑道:“十皇叔事忙,忘了本城主也是正常。”
侍卫也是逗,椅子搬上来,居然直接放在中央,花城主一坐下,就正好与十皇叔、常畅面对面,摆明着是对立的立场。
十皇叔示意下子奉茶,人家不懂礼貌,咱不能不懂礼貌。
“花城主不请自来,本王一时忘了,还想花城主不要见谅,不知花城主前来我南朝,有何贵干?”十皇叔很厚道,并没有一味地刁难花城主。
花城主虽然有气,却不能发,刚刚那声响,就是笨蛋也明白,他带来的精兵猛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人反制了。
无论在哪里,手上有兵就是老大,这里是南朝的地盘,他和十皇叔硬杠倒霉的只有他,再说他今日的主要目的,是请冷忘忧医治花桦,不是来斗气的。
花城主暗暗吸了口气,道:“十皇叔,本城主受贵国皇帝邀请前来南朝作客,今日不请自来是希望冷姑娘能出手救治吾儿。此事陛下也是允了的,可是冷姑娘却执意不肯。”
花城主之前一直没有说陛下同意过,就是想在最后关头说冷忘忧抗旨不遵,到时候还能把十皇叔拖进去,可不想他失算了。
在宫里,陛下都制不住十皇叔,难怪陛下要与外界合作,联手对付十皇叔。
十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冷忘忧,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你为何抗旨不遵?”
说的是责怪的话,可那语气却像是关心,冷忘忧从容地起身,对上十皇叔的黑眸,眼中的笑意更甚:“回王爷的话,花城主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陛下,我不知有圣上的旨意,所以绝没有抗旨不遵。”
冷忘忧略一停顿,一副委屈的样子,继续道:“王爷,我实在不明白,花城主既然有陛下的旨意为何不直说?反倒带重兵上门,开口闭口便是要我院中人的命,我真不知花城主是何居心?”
“花城主,可有此事?”十皇叔的语气冰冷,常畅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与十皇叔的距离,免得被寒气所伤。
“绝无此事。”花城主完全不要脸,否定得理直气壮,“本城主早就说过陛下有旨,奈何冷姑娘说她只听十皇叔的话,不遵陛下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