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样子,袁氏气这才消了一半。
随即鼓着腮帮子命人端茶倒水,让人伺候杜鹏辉洗漱,不提。
松鹤堂里,老夫人听人说杜鹏辉和袁氏正在拌嘴。
她也不查明原因,只是靠在床头上骂婉仪:“一定是为了这个祸害,他们俩才如此的。”
她望向一旁的魏婆子:“阿狸,你说这仪姐儿,是不是跟伯府犯冲啊!为什么只要她在家,咱伯府就会闹得鸡犬不宁的。”
魏婆子就在一旁劝:“老夫人,您且宽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她不惹出什么祸来,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闹就是了。反正过不了几年,她就该嫁人了。”
说到此,老夫人更郁闷了:“我还指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将来好带带咱们伯府。谁知……?”
将来是没指望了!
魏婆子一边给老夫人捏腿,一边劝慰她:“仪姐儿这次能得皇上赐婚,可是咱伯府几代人的荣耀啊!”
“唉……!”老夫人叹息一声,随即望向旁边的两个小丫鬟。
那两个小丫鬟,忙挤出一副笑脸来,又不能笑得太灿烂,让老夫人以为是在嘲笑她:“恭喜老夫人,能得皇上的赐婚,是二姑娘的福气呢!以后咱们伯府姑娘走出去,别人都会高看一眼的。”
魏婆子适时转移了话题,这才让老夫人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老夫人以为断了婉仪的饮食,她就会服软。
没想到一连几天,婉仪不但没有妥协,并且连秋华院的院门,也一次都没闹着要出过。
把老夫人折磨得怀疑起人生的罪魁祸首,此时正独自坐在茶馆里,听说书人说书。
女扮男装的她,无意中,就听到人正在讲定安侯府的事情。
原来秦明朗的哥哥秦明昊那天晚上,被人救回后。第二天晚上,就因伤势过重而过世。
因为秦世子身体不好,秦明昊从小就被当做,侯府接班人一样教养。
老侯爷甚至一度想,直接越过儿子,把侯爵之位传给这个孙子的。
对爱孙给予厚望的老侯爷,在听到这个噩耗直接一命呜呼了。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想到,一向身子不好的秦世子,受不了这双重打击,直接就中风不起了。
定安侯府一夜之间,几乎天塌地陷了一般。
婉仪很想去侯府看看,那个曾经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年。
想了想,又忍住了。
心里不禁自嘲:秦明朗后悔的同时,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前世?前世一定不是这样的。
婉仪想起了杜芙,想起她说的话。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只想快些回家。
如今她能完全使唤异瞳马,是以并不需要请马车了。
走到半路上,婉仪还是鬼使神差去了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里到处挂着白幔。
秦明朗的几个叔叔,正跪在门口迎接吊唁的客人。
秦明朗则和管家一起,迎接送往着客人,他目光深邃,面色冷峻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