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不答,只是丢过花剪,起身回了房间。
成安刚跟到房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额头还撞到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忍不住“唉哟”一声,屋子里的人却是充耳不闻。
成安站了站,只好转身恨恨离去。
改天吃过午饭后,婉仪将安然和静心迷晕在自己房间里后,悄悄溜出了伯府。
她先往定安侯府走了一趟,拿到秦明朗让小厮交给她的东西。
这才往史梧量家里而去。
这是婉仪第一次上史梧量的家。
见到婉仪来,史梧量很吃惊:“仪姐儿,你是专程来看父亲和母亲的吗?”
婉仪不打算惯着他:“我父亲在伯府里呢!我是来看史老爷和我娘的。”
竟是连史叔叔也不叫了。
“呵呵——!”
史梧量讪讪笑了几声,随即命人去请温氏出来。
见那仆妇走了后,婉仪冷冷问史梧量:“昨天,你为何在大街上打骂我娘?”
“哦,这事呀?仪姐儿,事情是这样的!”
史梧量摸摸后脑勺,随即愁眉苦脸起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温氏的坏话。
大意就是:温氏不是一般的笨,若不是遇到他史梧量,温氏也活不到今天。
婉仪听得不耐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史老爷若是不满意我娘,大可以和离!我堂堂荫宁伯府嫡大姑娘的生母,可不是史老爷可以拿来任意作践的!”
史梧量被婉仪身上,突然迸发的肃杀之气,吓得猛地一哆嗦。
再看婉仪,就发现她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来。
他一向是欺软怕硬的主,见此忙陪着笑脸:“仪姐儿严重了,史叔……史某哪敢不满意你娘?”
他倒不怕婉仪身后的荫宁伯府,怕的却是与她有婚约在身的福郡王府。
毕竟,得罪了福郡王府,那可是得罪了皇亲国戚。
虽然这皇亲国戚的位置摇摇欲坠,但如今,那福郡王可还在皇帝跟前晃荡着呢。
若是将来,福郡王府借此,给自己使个什么绊子,那他史梧量的生意之路,算是到头了。
温氏从后面走进来,一见到婉仪就冲她喊了一声:“仪姐儿?”
婉仪过去握住了温氏的手。
温氏看看史梧量,冲着婉仪笑道:“你史叔叔昨天,是真的喝多了酒。平时,他都对我很好的。”
虽然如此说,可她眉间,是掩藏不住的忧郁神色。
“娘,您这个时候还在为他说好话,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婉仪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拍在了桌子上:“这里每一样,都可以让史老爷下牢狱的。”
史梧量好奇地拿起那沓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里面记载的,全是他这些年来,干的非法营生勾当。
当下,要说哪个成功的商人不黑心?那是几乎没有的。
不说别的,只说每年,光朝廷赋税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又无人举报的话,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史梧量颤抖着手,惊声问婉仪:“你这是哪儿来的?”
婉仪答非所问:“史老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史老爷可以把这些收下来慢慢看,我那里还有好些呢!”
这可是她拜托秦明朗,帮她查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史梧量紧皱着眉头,神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