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环师出门在外,依靠储物印装东西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枚能够容纳很多东西的储物印能提供很多方便。早在之前罗动得到绿品储物印时,他就曾经尝试过要将储物印收进另一枚储物印中,不过结果显而易见,后来还被孙同舟嘲笑来着。不过罗动不以为然,毕竟这种想法谁都会有,如果储物印真的能够将其它储物印收入其中的话,就可以延伸出一些不同的用法。一枚灰品储物印之中的空间大约在三尺见方,白品储物印所能容纳的空间是灰品储物印的十倍,大约一丈见方,绿品储物印的容量则又是白品储物印的十倍。同品阶储物印之间或许会因为制作储物印的印师水平不同而在容量上有着些许浮动,但是总体来说这种浮动再大也不会超过一成。即便是最为低等的灰品储物印,只要数量上够多的话,真正所能容纳的空间甚至不会亚于一枚绿品储物印。而绿品储物印的价格与灰品储物印相比,并不是按照所能容纳的空间成比例的递增的,打个比方就算一百枚灰品储物印的空间能和绿品储物印持平,却也没办法用买一百枚灰品储物印的钱去买到一枚绿品储物印,这其中价格的差距可以说非常大。容量越是巨大的储物印,其价格越是高昂,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储物印之间这种无法相互纳入的特性,才使得在理所应当之余,储物印价格的差距更是大到一个很难以想象的程度,寻常一枚绿品储物印的价格甚至是一枚灰品储物印价格的上千倍。孙同舟告诉过罗动储物印之间不能相互纳入的原因,是储物印之上印纹之间的相斥性,这种相斥性在人和储物印之间也存在,所以即便拥有绿品储物印也无法将人装进去。现在看来这种相斥性,竟然在海柜和储物印之间也存在,这海柜还真不是寻常之物。“不过那偷走海柜的女人,应该是没料到会那么快就暴露,按照临岸城当时的行动速度,恐怕那个海柜都来不及运出临岸城。”朱团长在感叹之余话锋一转。“自从那之后临岸城就一直这样子了?”罗动指着临岸城四面城门问道。朱团长点了点头:“这举措也有一年半了,你别看现在临岸城进出城都这么费时费力办事效率很低的样子,真要说到办事效率每个城镇也都半斤八两。只是临岸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江城主脸上无光,才用了这么一个法子。”“这种严查死守,就算偷到海柜也运不出来,更别提去找人帮着打开了,这江城主还真是够狠的,竟然能这么连续弄一年半。”罗动不得不赞叹那个尚未谋面的临岸城城主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其实平时临岸城来往的人不会像现在这么多,就算排队也不需要等太久。现在不是特殊情况么,越是人多就越得严加管制,这种情况一出状况就是大乱,保不准就被人浑水摸鱼带着海柜逃走了。”朱团长在遭受这种待遇的时候,还透露出那么一点理解。罗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临岸城各个城门之前排着的队伍依旧在缓慢前进着,因为心中都有着顾忌的缘故,没人主动闹事,一切也还算是井然有序。罗动又是等了好一会,眼见着终于是轮到了北冰猎团的队伍了。罗动大致看了下,光是这一个城门就有两队守卫,再加上两队领头的队长就有二十二人,这些城镇守卫境界都是脱俗境一阶以上,两队守卫各有一名临头的守卫其境界也在脱俗境二阶之上了。这还只是一个城门的守卫配置,真要放眼四个城门的话,这人数就得近百。这还不算,抛去这些城门处固定守着的人之外,还有两名脱俗境三阶的环师在这城门之间偶尔来回巡视。“马车上的人下来,进城得统一接受检查。”临岸城的守卫见到北冰猎团的队伍之后,没有丝毫客套的想法,直接对着马车说道。与此同时,那些守卫也已经呈合围之势将过往的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显然是担心遭遇什么里应外合的情况。韩夕这时候自然不好再继续坐在车内,二话不说就从车内出来。“什么人?哪儿来的?”一名队长样子的守卫上前问话,而其他守卫也都各自分工明确,或检查马车,或警惕四周,又或者维护后面排队人的秩序。“我们是穿山堡的北冰猎团,这位是穿山堡韩家的韩二爷。”朱团长离那名问话的队长最近,当先介绍着,罗动和郑阳他们则被默认在北冰猎团的队伍中了。“穿山堡?就是那个女人当家做主的穿山堡?”那名队长守卫不自觉的问向旁边的另一名队长,眼神在朱团长身上扫了扫,又在体态宽胖的韩夕身上来回看了看。“还能有其他地方?应该就是那儿吧。”另一名队长也是随口答道。一时间两名守卫队长竟然就当着北冰猎团和韩夕的面,这么若无其事地聊了起来,无外乎就是有关穿山堡的一些消息,当然更多还是在聊女堡主给穿山堡所带来的变化,以及庆幸自己这临岸城的城主是个爷们。虽然这些守卫没有太过出言不逊,但是开始时那句话问出来就已经能够显示出穿山堡由一介女子当家做主在别的城镇眼中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了。就连罗动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种对于穿山堡由女人当家做主而生出的轻视,即便这些守卫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们对于穿山堡的这些人抱有的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已经完完全全将他们的一些潜意识给暴露了。“队长,检查完了,没问题。”临岸城负责检查马车的守卫说道。“完了?清点一下人数,确认无误的话就放进去吧。”临岸城的守卫们对于北冰猎团的队伍并不是太过在意,似乎根本不将穿山堡这种已经日暮西山的城镇放在眼里。韩夕和朱团长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一般,对于之前这些守卫的议论,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甚至都不去反驳之类的。随着临岸城守卫的放行,韩夕再次回到了马车上,北冰猎团的队伍终于是进了临岸城。这光是排队耽误的时间,都快赶上赶路的时间了朱团长也有机会和罗动继续说上话:“看到了吧,就是刚才这种情况,自从唐堡主上位之后,我们都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这临岸城尤其严重。”“他们每次都这样?”罗动虽然不是穿山堡的一员,但是这种被别人当着面说一些令人心生反感的话时,感觉还是非常不好的。“守城门的,还能有什么娱乐,他们也就料定我们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朱团长有点气愤,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但是这并不是经历多了就能够不去在意的,包括韩夕在内的众人,能做的就是不在当时表现出来罢了。被针对是一回事,被从骨子里瞧不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后者无疑比前者更加可怕,也更加地无情无理。北冰猎团的队伍从进了临岸城之后,没有停下来去找旅店住,而是就这么往临岸城里面走去,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们不找地方住?”罗动有点奇怪。“地方订好了,我们直接去就成。”朱团长似乎对于即将要入住的旅店非常熟悉,甚至这一路走来,该走哪条路都是一清二楚。“订好了?”罗动有点不解,毕竟他们才刚刚进临岸城,哪有时间订的旅店。“韩二爷找先来的队伍帮忙定下的,那地方正好我也认识,你该不会以为穿山堡就来我们一个队伍吧?”朱团长反问道。罗动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真的一直是这种想法,可以说是因为到东溪城这一路的所见,让他产生了只有北冰猎团一直队伍要从穿山堡前往临岸城的错觉。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朱团长的反问,相当于就变相证实了穿山堡有着其他队伍也来到了临岸城,而且看样子还帮北冰猎团他们都订好了旅店。“海柜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城镇怎么说也不可能只来一支队伍。韩二爷昨天告诉我说穿山堡其他一些队伍前几天就赶到了,我们应该穿山堡最后到的队伍了。”朱团长解释道。“看来韩二爷是早有打算啊,竟然这一步都安排到了。”罗动不得不佩服韩夕的先见之明,毕竟此时临岸城这么多新来的商会猎团什么的,这些各地的组织统统涌到临岸城,恐怕临岸城的旅店还真就不够用了,加上他们来的又迟,如果没有早作准备的话,说不定就得露宿野外了。“到了!”朱团长让北冰猎团的队伍在一间名为“金盏”的普通旅馆门前站定。与此同时“金盏”旅馆的老板娘也是快步从内里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