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字碑和“暑”字碑的前任持碑人,如今都是被毁了识界废了境界躺在不远处。但无论是秦望月还是罗动,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罗动说做做,也不管这次身边的人会知晓自己身多少秘密。事实是如今的情况,罗动也明白不必再守着这些了,至少碑阵这最大的秘密,在钟离叔叔他们看来,本不是什么秘密。要不然的话,罗动之前也不会将自己拥有“矢”字碑和“静”字碑的事情和盘托出。“寒”字碑的寒气,混合着“暑”字碑的热气,一时间倒是使得罗动他们所在的地方冷热交加。不过,在罗动左右手分别触碰到这两座造化碑的时候,这份冷热交加的氛围,却是连同两座造化碑一起在众人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罗动识界内,两处极为靠近,并且间只有一个碑座作为间隔的碑座同时亮起,碑座之的字迹也是如同碑一样同时显现。“寒”字碑和“暑”字碑先后带着冷风和暖风,席卷整个碑阵。此时此刻罗动碑阵之的其它四座造化碑,都是默默的看着这新来的两位成员,几乎没有停顿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曾经有过接纳“静”字碑和“矢”字碑的罗动,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将“寒”“暑”两座造化碑收服,虽然暂时还不能归化,但这已经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结果了。至少这远包括秦望月在内的一些人,所担忧的结果要好。秦望月亲眼看着罗动与两座造化碑建立沟通的过程,除了惊讶于碑阵的神之外,也是不由得吃惊于罗动的那种轻车熟路。罗动轻呼出一口气,平静的退出识界,又将目光集在剩下的两座造化碑。造化碑与其说是有强有弱,倒不如说是因为本身碑所代表的意义,而造成的分工不同罢了。无论是“寒”字碑还是“暑”字碑,对于罗动来说,倒是和“静”字碑没有太大差别。但剩下的两座造化碑,可不一样了,无论是“兵”字碑还是“日”字碑,给罗动的感觉,都绝对不是寒暑两座造化碑可以拟的,尤其是“日”字碑,那种看似平淡无,但却蕴含着灼人心神的力量,让罗动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所以罗动本着谨慎的态度,将“日”字碑留在最后,先触碰到“兵”字碑之,出人意料的是这“兵”字碑并没有如同之前两座造化碑那样听话的和罗动回到识界。只是下一个瞬间,罗动察觉到自己识界之的“剑”字碑和“矢”字碑动了,并非是被“兵”字碑吸引,而是展现出一种对于“兵”字碑的抗拒。“兵”字碑乃内环界逆环兵圣所持,拥有号令天下兵器的妙用,可以说任何环师只要遭遇到“兵”字碑,那手的印器定然会失效。当然“兵”字碑的影响终归只能局限在包括印器在内的各种兵器,对于同样作为造化碑存在的“剑”字碑和“矢”字碑来说,不但不会造成影响,反倒是会激发出这类造化碑的抵抗。两方交战,又有多少造化碑的持碑人存在呢,此消彼长之下,没了印器的那一方实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仿佛是为了与“剑”字碑和“矢”字碑一争高下般,“兵”字碑在下一刻以罗动和秦望月所站的位置为心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远远看着罗动动作的人都是被这种情况吓的后退几步,包括周小蛮在内的几人,都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罗动。她们虽然不明白罗动现在在做什么,但凭借着感觉,不难发现此时此刻罗动所在位置那股力量的凶险。“我的西风!”武西西一边惊呼着,只见他那柄被自己命名的绿品八星长剑宛如被吸引一般,化作一道绿芒飞向“兵”字碑。当然,不止是武西西的印器,包括王潇洒、包成全在内所有人,只要是在被“兵”字碑影响范围之内的印器,都是挣脱了原本主人的控制,直接飞到“兵”字碑旁边。也包括一些距离较远的导师们手的蓝品印器,原来为了提防可能出现的敌人,却没想到会这般干脆的被不知名的力量夺取。这些印器并没有贴在“兵”字碑,而是在与“兵”字碑相隔丈许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且围绕着“兵”字碑形成一道屏障。秦望月双眼猛地瞪大,下一刻出现在罗动身前:“退后!”与此同时秦望月也是让“月”字碑化作的月轮绕于自己周身,让自己在罗动前方形成一道屏障,以防止“兵”字碑进一步的举动。孙同舟也是眼疾手快,直接将原本还靠在前面担心看着罗动的周小蛮等人拉起往后跑,如今这造化碑自己发动攻势的情况,如果是孙同舟自己这个春贤境的存在还好说,但周小蛮这些脱俗境都不到的存在,恐怕是毫无抵抗之力。“兵圣应该放弃‘兵’字碑的所有权,断了联系了,你是什么人!”秦望月眼神冰冷的望着被众多蓝绿印器缭绕于周身的“兵”字碑质问道,言语之更显得警惕。罗动方才还很诧异这“兵”字碑为什么会有这种动静,如今听了秦望月的话,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情况,恐怕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和“兵”字碑建立了联系,才会产生现在的异样。只是按道理说一座造化碑在一个时间只能和一名持碑人建立联系,罗动根本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存在。而下一刻,“兵”字碑之传出的声音,却让罗动不得不相信这一个事实。“呵呵……月之女王亲自当护卫,看来这次碑阵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了。别急,我们早晚会见到面的。至于我是什么人?难不成我这些年来不抛头露面,真的容易被人遗忘么?”并不是十分清晰的声音,仿佛借由“兵”字碑作为媒介,破开空间传来。秦望月双眼微微眯起一字一顿道:“祁山河!”“哈哈。”爽朗的笑声突然清晰了些许,“秦女王既然记得我,应该知道我并非是在控制这座‘兵’字碑,只是略微利用了这座造化碑。不必担心我会通过这种手段对你们做什么,碑留下的印迹不久会耗尽,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突然“兵”字碑当真是印迹耗尽一般,恢复了平静,那些被“兵”字碑吸引而来作为屏障的印器,皆是失去了原本控制它们的力量,轰然倒地。而在这时,那些刀剑的屏障之后,突然出现了一名干瘦书生一般的年人。坠落的那些刀剑印器,皆是近不了其周身,宛如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一般。“亲自到场。”干瘦书生说着之前尚未说完的话,双目却越过秦望月,仿佛能够洞彻人心一般的看向罗动。罗动只觉得突然一阵刺痛,自视线交错开始,由双眼传到脑,而后到后脖斗纹,再到自己识界。本来的一点疼痛,宛如串成了一串般。连串的剧痛之,罗动可以明显的察觉自己的识界出现了一方印迹,并且在这方印迹的出现下,识界竟然产生了崩裂的征兆!“别看!”秦望月想护住罗动,却已然迟了。“寻常超凡境的环师,都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的承受住我留下印迹,更别说才脱俗境一阶境界了。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的计谋天衣无缝?将碑阵藏在罗天衣儿子的识界,实施着罗天衣当年制定好的计划?”祁山河表情平淡,却始终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一般。识界崩裂直接影响到罗动整个人,甚至此刻连站都站不稳。秦望月眼疾手快一把将罗动拦在怀,丝毫没有在意她现在和罗动肢体的接触有多么亲密,而是伸手透过斗纹查探着罗动的情况。“没用的。”祁山河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有你秦望月在,我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你们,甚至还会引来钟离和叶老头,但如果只是做这些小动作的话,我倒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做到。要怪,恐怕只能怪你们做的选择,并不是最优解。”“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秦望月身的气势渐渐攀升。祁山河没有动,抬头望了望天空,明月高悬,此时正是夜最为深最为浓的时候。对于寻常人来说,恐怕也是睡的最香的时候。但对于“月”字碑的持碑人秦望月来说,则是她最为强大的时刻。虽然时间有限,但这种毋庸置疑的强大,至少不会是目前环界寻常圣人境能匹敌的存在。祁山河微笑着对着秦望月张开双臂,仿佛任君宰割一般,开口道:“当年罗天衣和姜笑笑的决定,反倒是害死了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儿子。如果他们泉下有知的话,该会多么后悔。”“住口!”秦望月抱住已然因为识界开始崩塌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罗动,御使着月轮对祁山河展开了攻击。可月轮却在下一刻宛如穿透雾霭一般,从祁山河的脖颈间穿过。“珍惜剩下的时间吧,环界必将迎来变革。”一方印迹在原本祁山河所站的位置崩裂消散,也随着祁山河最后留下的声音一起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