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笑着应道:“我现在分得出来了。”以前在帝都时,他分不清真正的朋友还是虚假的朋友。但现在,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高强,随着他的阅历越来越深刻。他已经能够分得出来,哪些是因为志同道合或者脾气对胃口的真正朋友,哪些是面子情的朋友。而黄虎与自己相交,虽然也称不上是有所图谋,但在他成名之后却渐行渐远,说到底,也不算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像许光荣这样的朋友,十分难得。钱致富深深看了眼钱多多,突然叹息一声。“爷爷?”钱多多不解的问:“你怎么了?”“没啥,就是觉得我以前管你管得太宽,你人际交往的圈子太小,现在想想,你以前好像没啥朋友。”钱致富黯然道:“也难怪你这回被黄虎伤了面子这么反常。”钱多多骇然,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说道:“爷爷,你这是损我呢?不就是借人没借着嘛,我怎么反常了?”“伤春悲秋还不反常,是个男人,拿得起就能放得下。你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不是黄虎不帮你,你能碰着许光荣?”钱致富不悦的喝道:“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有事没做完,另在我眼前乱晃。”钱多多看了眼石凳,心道:不是我找上你的,是你找上我的。但他不能拿这话怼自个儿的爷爷。因为爷爷刚才的话他挺赞同的。要不是黄虎武馆没借人的这事,他也不会碰到许光荣。虽说许光荣现在还是个普通朋友,但他今天心情确实不错。有钱难买我高兴!拿得起就得放得下!钱多多深吸一口气,对着还没准备站起来的老爷子问道:“爷爷,你真有事吗?”“废话!”钱致富瞪他一眼。“噢,既然你有事,二柱说媒的事就不劳烦你了,我去找……”“等等!”钱致富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解的问道:“给谁说媒?二柱?你那个兄弟赵二柱?赵二爷?”“对,就是他!”钱多多见钱致富一脸好奇,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李五叔的话全部倒给了钱致富。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老爷子之后,钱多多的神情更加愉悦,更加轻松。“一人计短,两人智长。爷爷,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件事,我该怎么办?”钱多苦恼的说道:“从二柱这边论吧,我是他兄弟,他对我比对他那些亲戚家的堂哥表哥还要亲。可从圆圆这边论吧,我是圆圆妹子的老板,论亲戚的话,大家同村,虽然出了五服,但圆圆也得喊我一声哥。我现在这是左右为难,抬起棍子也不知道该往哪边打,该偏向谁。”“用得着棍子?”钱致富白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果是俩人都有这个意思,又合适的话,说媒用得着棍子?”“可是,二柱他可比圆圆妹子大十岁啊!”钱多多双手比划出一个十字,沉声说道:“圆圆还没成年呢!”“咱乡下不兴这个,不过,没成年也确实不行。”钱致富顿时也愁眉苦脸起来。爷孙俩坐在石亭里唉声叹气时,门外响起了刹车声。“回来了!”钱多多一惊跳了起来。钱致富不满的呵斥道:“一惊一乍的干啥呢!”“二柱回来了!”钱多多急忙说道。钱致富眼珠一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二柱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大哥,爷爷!俺回来了!”钱致富听到这声真情实意喊出来的爷爷,脸上的愁容更甚。这个傻小子!“爷爷,俺这回去藏原,给你牵回几头牛来。俺听人说,喝这耗牛奶养生,爷爷你瘦不拉叽的,多喝点儿奶。”赵二柱话音一落,外面大卡车“轰轰”的响声也停息了。紧跟着,耗牛“哞哞”的叫声传了进来。钱致富愕然道:“你带着牛坐得飞机?”“不是,这牛哪儿能空运啊,俺提前让人坐货车运过来的。”赵二柱说着对门外喊道:“赶紧卸车!”“卸什么卸,这牛的事不着急,先说你的事。”钱多多不耐烦的喝道。赵二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的问:“大哥,俺又咋了?”“进屋说话!”钱多多对着赵二柱身后的跟班赵青说道:“你把二柱的行李放回屋去。”赵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不太对劲的钱家爷孙俩,再看看旁边一路上都不太对劲的李五叔,心里恍然大悟,赶紧接过赵二柱手里的行李,趁机低声提醒道:“二爷,一会儿老实些,诚实点儿。”“啥?”赵二柱一脸懵逼。赵青不敢多说,拎着行李脚底抹油溜掉了。看平时对赵二柱分分面面都很尽心的赵青溜得这么快,钱多多嘴角抽了抽,对着李五叔笑着说道:“五叔,快进客厅坐坐。”李五叔受宠若惊道:“俺,俺先去告诉外面那些人往哪卸车,你们先聊。”说完,李五叔不等钱多多阻拦,一溜烟也跑出门去。钱多多顿时傻眼了,转过头问钱致富。“爷爷,五叔这是?”“这是让咱们先通通气,免得一会儿有误会。”钱致富叹息一声,盯着赵二柱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你五叔对二柱还挺满意。”“啥?”赵二柱脸上的迷茫之色更重,没听懂这爷孙俩在打什么哑谜。“五叔对二柱确实挺满意,这是不成亲家也不能结仇的意思?”钱多多苦中作乐调侃一句,引来老爷子恶狠狠的一记白眼。钱多多不敢多吐槽,将言语权交给老爷子。“二柱啊,坐了半天的飞机也累了,快坐下来喝口茶。”钱致富比着石凳。赵二柱打了个激灵,赶紧摆手说道:“我不累,也不渴,爷爷,你们到底在说啥啊,是和我有关系吗?”“嗯,”钱致富笑眯眯的说道:“和你有关系。”“听着,和李五叔也有关系?”赵二柱试探着问。“对,”钱致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是给你说媒的事。”“啥?”赵二柱立即当机,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说道:“爷爷,我用不着你说媒,我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