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阳也曾让她叫他哥哥,但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他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邪气,他宠她,呵护她,他为她做任何的一件事似乎都带着浓重的情欲色彩。“想什么?这么入神。”陆励阳坐在她对面,笑凝着她,水晶高脚杯在他掌心间轻轻的摇曳。“没什么。”顾依雪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通病,人总是习惯不自觉的拿现任和前任作比较,这种习惯实在是不好。她拿起桌上的刀叉,优雅的切割着面前的牛排,七成熟的牛排,肉质酥软,十分美味。听闻花园酒店的餐厅主厨曾经任职于法国米其林餐厅,所以,味道自然正宗。“不喝酒吗?06年的罗曼尼康帝,口感很不错。”陆励阳又说。顾依雪摇了摇头,她一向对酒不敏感,哪怕这瓶酒是天价。何况,她唯一的一次醉酒,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陆励阳倒也没强迫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酒能助兴。”顾依雪微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这话正确的理解应该是:酒能助性。果然,无论身家多高的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下半身思考的时间远远比上半身要多。顾依雪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她吃饭的时候,陆励阳已经拿出手机,订了一间总统套房。他牵着她的手,从顶层的空中花园乘坐电梯,抵达位于二十二楼的房间。一路上,彼此沉默,顾依雪紧握着手掌,掌心里一层细密的汗珠。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仍会感到紧张与不安。陆励阳拿房卡开门,牵着依雪走进去,房门合起的瞬间,她柔软纤弱的身体直接被扣在坚硬的门板上,他沉重而结实的身躯随即覆上来。“去洗澡?”他轻吻着她询问。“嗯。”顾依雪点头。他笑,低哑的嗓音吐出两个字,“一起。”“才不要。”顾依雪红着脸推开他。顾依雪骨子里是一个纯洁保守的女孩子,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和他赤,裸相见,至于以后……以后也不会有。顾依雪走进浴室放水,陆励阳还是跟了进来。他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温热的薄唇贴在她后颈的肌肤上,辗转亲吻。顾依雪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脖颈处快速的流窜过全身,痒痒的带着异样的酥麻。她下意识的挣扎,脚下一滑,狼狈的跌进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溅起了一片水花。陆励阳的衣服都被溅湿了,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男人健硕的好身材。他站在浴缸边,看着她笑,干净的长指一颗颗的解开胸前的纽扣。动作与姿态极尽的性感与挑逗。玩儿爱昧,玩儿情,色,没有人能比得过陆少。他迈开长腿走进浴缸里,顾依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跌,脑子进水了,仍处于当机状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了浴缸的一侧,放纵的索吻。水温随着彼此的体温而节节攀升,忘情的纠缠,眼看着就是一场天雷勾动地火,而正是此时,手机的震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陆励阳脸色难看的拿起放在盥洗台边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成远的名字。“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他的声音也冷到了极点。电话那边,成远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励阳的脸色微沉,迈着长腿走出浴缸,随即走出浴室,电话的内容,并不没有让顾依雪听到。而依雪坐在浴缸里,衣衫凌乱,湿漉的长发贴着身体,目光迷茫的看着浴室紧闭的门。然后,她重新放了水,洗澡。等她再次走出浴室,陆励阳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出去。“我有些紧急的公事要处理,你在这边住一晚,或者让司机送你回家。”他走过来,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我回去。”顾依雪说,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其实,她一直是有些矛盾的,既忐忑和他继续刚刚的事,心底里又不想他就这么离开。但陆励阳是不得不离开,成远负责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银子像水一样的流进账户里,就因为钱挣得太多,惹了许多人眼红。可什么时候有事不好,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身体里都窜着火,无处发泄。陆励阳离开后,顾依雪也走出了房间。陆励阳的座驾专门留给她,亲自叮嘱司机送她回去。顾依雪坐在车上,目光茫茫然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夜色霓虹,无端端晃了人眼。她的心莫名的有些乱。今天发生的一切,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就像陆励阳这个男人一样,他就在她的面前,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与体温。可她就是看不懂他。顾依雪懊恼的伸手扶额,她不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算不算是婚前恐惧。一直到婚礼之前,顾依雪与陆励阳没再见过面,陆少飞德国两周,他是真的很忙,偶尔与顾依雪通电话,都是深夜,内容也是极简单的问候。例如:他说:“在做什么?”顾依雪:“看电视。”他又问:“好看吗?”她答:“打发时间。”然后他说:“早点休息。”她点头,“嗯,晚安。”很多时候,顾依雪觉得他们不像是未婚夫妻,更像是老夫老妻似的。……婚礼前的两天,陆励阳回国。婚礼的前一天,顾依雪搬回顾家。无论她是不是顾长宏的亲生女儿,她在这里出生、成长,自然也要从这里出嫁。这栋房子,有她和母亲所有的记忆。婚礼当天。凌晨四点钟,化妆师和录像和摄影师团队都准时抵达顾家的别墅。慕雅琴打扮的像模像样,端着女主人的架子,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刘婶,上茶,把先生去年从杭州带回来的顶级龙井拿出来。”慕雅琴一边吩咐着佣人,一边陪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稍后啊,我们顾大小姐还没起床,我上楼去叫她。”